从营帐出来,太子又恢复了往日的豪情万丈。
这时,恰好江继中有事来找他,见李瑁疆跟在太子后面出来,行毕礼后悄悄捅了他一下:“太子现在是什么意思?”
“战。”李瑁疆垂下眼睑,言简意赅地道。
“不是吧?”江继中隐隐觉得不妥,想了想打算上前荐言,谁知现在太子已经打定主意,直接摆手示意他罢了,一边唤来传讯官:“通知三军,整装待发。”
“殿下,此事恐怕还需慎重。”江继中自知战事经验远不敌太子,可他也不得不将话说出来。
“城里粮草已经不多了。”太子走过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退下去准备。
二人往军中点
兵,江继中抱怨道:“你也不劝劝他,这也太冒险了。”
李瑁疆淡淡地道:“太子一向喜欢自己拿主意。”
“说是这么说——”江继中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却又不好把锅都栽到他身上。
按照太子的计划,大家都准备妥当,等着犬戎人夜间的偷袭。然后趁机杀他个措手不及。
是夜,火光冲天,杀声死起。犬戎人派出两千精兵,趁夜翻上围墙,等待他的却是冰冷的刀剑。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
“中计了,快跑啊!”剩下的后援队听说这状况,纷纷弃甲逃跑。
这时,不知谁将城门打开,高喊着:“杀!杀死这帮养的!”
场面忽然失控,太子蹙眉,
他的计划里是先观察清楚犬戎人的情况再进行一网打尽。于是大喝道:“谁开的城门!”
漆黑的夜风又冷又厉,一大队士兵冲过城门,朝犬戎人的方向追去。
马蹄疾驰,风雪旋回。
江继中大叫:“关城门,擅自行动这杀无赦!”
这时,李瑁疆却一拍马臀,吼道:“不杀犬戎势不还朝!殿下,等末将好消息!”
火光冲天,映照在冰冷的铠甲上,这里的大部分士兵都吃过犬戎人的亏,有的父母兄弟被杀,有的妻儿子女被占,宿怨已久,巴不得一声都跟了上去。
众人大叫:“杀了他们,抢粮草!”
前方有人大叫:“犬戎人丧家犬!大家一起杀啊!”
有
小兵骑马回来报:“犬戎人四下流窜,营地里不过两万人,听他们的将士说,犬州城内早就没有什么兵力了!”
“殿下,真是大好时机呀!”有将士喜道。
太子本就好战,听言立马动了心,命人再去打探。接二连三都是好消息,这边太子早按耐不住,亲自带了兵马,往城外追去。
江继中知劝不住,忙打马跟了上去。
到处都是厮杀声,以及犬戎人流窜的身影。太子朗声大笑,笑声未毕,脚下的马忽然踩了个空。四下里忽然涌出许多戎并,一下子将太子的魏兵冲散了,江继中大感不妙,一路厮杀寻找太子。
奈何犬戎人早有准备,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血
战了半夜,天快亮时,江继中才在一堆尸体里寻到太子的尸首,已经被人戳得稀烂。李瑁疆跪在一旁失声痛哭,军士们莫不流泪。
“殿下——殿下——”后面赶来的诸位将士都哀嚎着跪下来,有人喃喃道:“我大魏的战神就这么没了……”
“不——”江继中自小与太子相熟,可以说也是一起长大的,太子骑射兵马样样精通,是军人们的偶像。
“这、这可怎么办啊,我的殿下啊,您让我们拿什么回去向陛下交代啊?”军中的老将士个个泣不成声。
一早押运粮草入城,听到噩耗赶来的汝阳王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跪倒在远处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