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达王子牵了牵嘴角,刚要说话,却又被襄王抢了先:“放心,我们大魏不会以多欺少。”说着,对场下喝彩的士兵比了个简单的手势,数千人立马安静下来,整个场上只剩下风吹旌旗的猎猎声。
可以说,襄王又在看似“无意间”,向西戎人展示了大魏整齐划一的良好军纪。
贵宾席上,一直坐在那当了半日花瓶的季淑妃把玩这手中的一只缂丝绒绣花纹鸟香囊,状若轻描淡写地道:“今日襄王爷当真是大出风头,为我朝争光不少啊。”
太后听完神色微动,很快又恢复了原样,扭过头对季淑妃笑道:“昨儿你父亲给哀家送了些昆仑玉,哀家想着让宫里的能
工巧匠打点什么,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哀家听季相说你在家时最喜欢钻研玉石珠宝,还亲自动手设计过发钗,不若你来帮哀家看看,设计个什么新鲜有趣的样式出来,让宫人照着打磨,也不枉费季相一番心意。”
季淑妃听言,眉开眼笑地谦辞道:“儿臣哪里敢跟宫里的匠人师傅们比?不过是些女儿家的小巧心思,承蒙母后看得起,愿效犬马之劳。”
一旁的年氏听了不是滋味,插嘴道:“母后,儿臣前儿得了块上好的蓝田美玉,想着如此上品理应孝敬母后才是,特意命人装好收起来……”
“横竖不过是个物件。”太后打断她的话,用眼角睨了她一眼
道:“你能在这些小事上想着哀家,也是你的孝心。不过你是皇后,应当万事以皇上、以国体为重。不是哀家说你,如今云哥儿虽养在你跟前,可咱们皇家要的是开枝散叶,你也该多规劝规劝,让皇上多亲近亲近宫妃们。唯这要紧。”
“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太后当着季氏的面就指责她不贤良,又不会生儿子,年氏脸上早就青一阵白一阵。
“母后言重了,姐姐才二十一,还年轻着,肯定能为您生下皇孙,而且不止一个呢!”季淑妃在一旁状若天真地道。
年氏胸口一痛,抬手见季淑妃一脸无辜又真诚地瞅着自己,可是在那黑白分明的瞳孔间,分明有
一股讥诮之色,把年氏看得有些心虚,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淡淡一笑:“瞧着话说得,淑妃妹妹这般年轻貌美,自然是要早早为皇上诞下子嗣才好呢。”
“皇后既有这般想法,哀家很是欣慰,理应早作安排才是。”太后毫不留情地将她逼上了角落。
年氏知道太后这又是在责怪自己,没有管理好后宫,因为皇上已经两三月没翻过牌子了。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媕娿?皇上连她的牌子也不曾翻。
太后却将这笔账算在了自家头上。
年氏心里有苦难言,却也不得不咬牙答应下来。然后在太后的步步紧逼下,挖空心思地将季氏往皇上的龙床上推,心里如滴血一般。
“好!”经过一番鏖战,大魏的武士终于将西戎的摔跤手拖得精疲力尽,然后一举打败。紧张了半天的大魏士兵都欢腾起来。
“哐——”下半场结束。
“太好了!王爷,太好了,我们赢了!”宁君瑟高兴地拉着洛清王的袖子,高兴得像个孩子。刚刚看到西戎勇士将自己人抓起往地上狠狠地摔,她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兼对方的哲达王子居然趁乱冲她飞了个轻佻的媚眼……没想到大魏勇士们越挫越勇,终于用战略拖垮西戎人引以为豪的体力,让他们自乱阵脚。
朱昭恒也一扫脸上的阴霾,难得的露出笑意,目光飞快地环视一周,落在宁君瑟身上,笑容渐渐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