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好笑?”青年将士抓过头,冷冷地望着那些哄笑的士兵。
士兵们的笑容渐渐冻结在嘴角。
青年将士道:“我们是城防营,是皇上直属管辖的军队,我们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皇上,是大魏的军纪。你们现在还觉得好笑吗?”
这番话说得不轻也不重,可是对于以军人身份为骄傲的士兵们来说,却不偏不倚戳中痛处。大家连忙收起之前嘻哈的状态,有的还不自觉地挺了挺身子,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
“是,纪大人教训的是。”那个同僚无谓地撇了撇嘴角。等青年将士离去后,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装什么孙子!不就是看人家马车里的娘们儿长得美,冲
老子抖什么威风,也不看看自己是奴几。
“大人。”见他招手,几名心腹忙靠过来。
“给我盯紧了,就是刚刚那辆马车,看看那车里的娘们儿去哪里,生得什么模样,回来给老子汇报清楚。”
“是,大人,小子的们这就去办。”
马车载着惊魂未定的几人跑上官道。宁君瑟无力地靠在梨白的身上,方才那一下真的把大家都累坏了,她觉得自己心跳非常快。
“王妃喝点水压压惊。”琴瑟捧着一杯温茶,里头加了保胎的药丸。
宁君瑟接过一口饮尽,又靠在梨白身上闭目养神了大约一盏茶功夫,才觉得心跳没那么快,手脚也渐渐恢复力气。方才当真九死一生呢。
庆幸之余,瞥见旁边的梨白将头埋得低低的,似乎有心事的样子?
梨白犹豫了半响,方道:“方才那人,与桃胶认得吧?猛一看我还反应不过来,他、他不就是那日在集市上接住你的人?他可是皇上的人呐!”
桃胶点点头,见瞒不住,只得老实道:“是他没错。他叫纪寒,是从前恭王府的人,他……人不坏。”
“你才见几次就知道!”梨白几乎跳起来。
“他方才不也没出卖我们吗?”桃胶眼圈都红了,着急为他辩解道。
“你能肯定他不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趁机……”梨白也急得红了眼,忽然发现自己对桃胶的态度太过生硬,垂下眼眸:“个人死活是小,可王
妃还有世子怎么办?王爷怎么办?在平安观等着我们过去会和的冬嫔娘娘怎么办?这些……你都想过吗?”
“我……”桃胶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咬了咬嘴唇道:“我只知道他人不坏。”
“你!真是昏了头了!”梨白很是气愤,别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桃胶也很委屈,不过细想之下,梨白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纪寒啊纪寒,你可别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啊?桃胶一脸沮丧,对宁君瑟道:“如果姓纪的真的出卖您,您就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要杀要剐随你们高兴。”
“我看他不会。”一直沉默不语的琴瑟在一旁插话。
宁君瑟颔首:“我赞同琴瑟的看法,这个姓纪的看着
不像那种浮浪之人,况且……我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王妃……”桃胶眼圈红红地望着她。
主仆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情谊是无可比拟的。宁君瑟自然清楚桃胶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性比梨白她们简单,可简单的人有简单的好处,比如看人上却不复杂。
前世自己被隔壁母子骗得晕头转向时,还是她率先看破母子二人的把戏,本想提醒自己,却落得个被卖进窑子的下场。
“我相信你。”宁君瑟拉起她的手,肯定地道。
她不是相信纪寒,而是相信桃胶不会做任何不利自己事。
主仆二人还来不及感动,琴瑟就抛出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我们似乎被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