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他么?”宁君瑟抬起明媚的小脸,仰望着高大英俊的王爷。
洛清王轻轻低下头,揉了揉她光洁的额头,没有回答。
宁君瑟知道他内心在纠结,便不再追问,只是双手捧着他的手臂,在上头蹭来蹭去。洛清王微微蹙眉,气息渐渐粗重起来,勾下脖子嗅着她颈子上的淡淡花香,哑着嗓子道:“你这是在惹火——”
宁君瑟只顾着瞎撞,突然红了脸,捂着火辣辣的耳朵道:“王爷忒坏,人家在跟你讲正经的!”
“本王讲的便是正经事。”洛清王严肃地望着他,仿佛在宣读什么要紧圣旨。
宁君瑟绯红了脸,扭着脖子,不去看他。
不是她不想回应,而是不能。她还在坐月子呢!陆太医说了,得满过四十天才能,否则大不利,而且会影响以后的生育。
王爷自己心知肚明,是以一腔火
气没出泄,也是难受得打紧。只得在她柔软滑嫩的香腮边亲了两口,嗅着她诱人的气息暂时解解馋,二人缠缠绵绵的吻作一团。
忽然外头一个清脆的嗓音道:“老弟起床没,太阳都嗮屁股啦——”
二人吓得赶紧分开来,各自整理衣裳起身,王爷抖了抖身上的锦袍,假装漫不经心地踱步到窗下看风景。深深吸了一口外头的冷风,又默念了两句心法,总算在明莱闯进来时克制下来。
宁君瑟一边笑着起来招呼,一边偷偷给王爷比了个手势,他嘴角上蹭了一块红红的胭脂印。王爷忙转过身背对着明莱,飞快地擦掉。
宁君瑟强忍着笑意,招呼明莱坐下说话。
她便是卖柴火鸡店那个二丫,实际身份算是王爷的亲表姐。昔年,老臣王将皇后所出的大公主送入掖庭,紧接着又布局将贵妃留下的二公主
送入嘉王府。
二公主也是以官婢的身份入府,不久被嘉王爷相中纳为妾室,人称陈姬。嘉王爷是当时唯一有实力与先皇抗衡的皇子,哪怕先皇登基,掌握天下一半兵权的嘉王爷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他。
伺候数年,嘉王爷终于从这次皇权的斗争中彻底败下阵来。嘉王府树倒猕猴散,陈姬与年幼的女儿明莱流落街头,还未到蜀地便病逝了。
明莱被柴老头救下,一路护送回蜀地找到其外公老陈王。
两个女儿相继陨落,不知年迈的老陈王后不后悔当初的决策?
“你们可算来了!殊不知这些天,外公日日无事便站在墙头处张望,我问他是不是想外孙和外孙媳妇了,他瞪我一眼转身就走。外公这个人呐,就是这样死不认账,听说他一大早趁你们还在睡觉就把我的小侄子带去宫去了?……”明莱还
跟在柴火鸡馆子里一眼,喜欢说话,大刺刺的。
明莱明莱,明眸善睐,她是很对得起这个名字的。当初在柴火鸡馆子里,穿着那么粗陋的衣裳,也未能掩去她的风姿,何况此刻绫罗绸缎加身,丝毫不输郡主的排场,自然更加光彩照人。
尤其一双眼睛,清澈而明亮,内里藏着坚毅果敢之色,与别的女孩子迥然不同。
洛清王缓缓转过身,走到茶几边的紫檀木太师椅上坐下,淡淡道:“堂兄这个蜀王当得不称职呐。”
“何以见得?”明莱歪着头反对,“大王兢兢业业,爱民如子,我不许你这么诋毁他。”
“在望京是本王说什么来着?让他与你寻一门亲事。”洛清王悠悠地道。
“讨厌!”明莱方知上当,粉脸一黑,不满道:“我的婚事关大王何事?”
“长兄如父。他为一方国主,连这点
小事都办不好,你还维护他。”
“你这是无理取闹,鸡蛋里挑骨头!大王日理万机,蜀地的百姓都快吃不饱饭了,哪里心思想这些?”明莱支着下巴叹气。
洛清王忙问:“蜀中沃野千里,历来是富庶之乡,就算偶有天灾收获欠丰,亦不至于如此?”
“表弟你有所不知,这蜀中的贵胄历经百年,个个难缠得紧!再说那些富商,更是为富不仁,一样过河拆桥。前些日子大王想发展农桑,命他们每户出资,结果一个个不是找理由借口,便是哭穷不休,好说歹说,才凑了一万多两银子!后来还是王后娘娘想法子,将宫中多余的宫女都放出去,又把自己的体己拿出来,省下一笔银子,暂时搪塞过去……如今国库空虚,王后娘娘节省度日,自己每月还要织布五匹,给宫人做好榜样,鼓励她们多劳作生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