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地面一米来高的地方,床单不够了,二人一前一后跳在乱石上。
“小姐,你还好吧?”书慧连忙去扶自家主子。
文泊英忍着痛,爬起来道:“少废话,走。”
趁着客栈中人只顾着饮酒作乐,二人借助夜色掩映,溜到马棚里。正在解缰绳时,一个老头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指着她们道:“什么人?敢在此处偷马?”
文泊英抄起地上的一个舀水的瓢冲他脑门盖过去,一声闷响,老头应声倒地。
书慧吓坏了,“妈呀,他不会死了吧!”
“驴老头,怎么样我说的不假吧——”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文泊英当机立断,拉过马的缰绳对书慧道:“牵上,赶紧走——”
“那小姐……”
文泊英推
了她一把,闪身躲进旁边的马厩,一口气绕到马槽上的马灯旁,将它摘下来扔到旁边高高堆起的粮草上。灯油和火一遇干草就燃,再经风一吹,更是燃得起劲。
这时,那男子已经抓住书慧的手臂,大声道:“什么人!快——”
文泊英抱起一根大木棍冲过去将那人砸晕,随即往地上一丢,拉着书慧上马。大火飞快地蔓延开来,整个马厩的马都受到了惊吓,有人应声赶来,只见两名女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千里马冲马厩里冲出来。
等反应过来时,她们已经跑出去几十米远。
押送她们的人随即追了出来。
“抓紧我,书慧!”
“小姐,他们追上来了!”
“驾——”
“书慧,看看他们有几个人
!”
“三,不四个!”
“书慧,他们离我们有多远?”
“不到半里啊小姐——”
经过半夜的逃亡,她们终于在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冲到了云州城的城门下。
朝阳冉冉升起,云州城门迎着朝阳一点点打开,古老的城门发出“吱呀”的叫声。
二女像箭一样冲了进去。
在她们之后,慢了半盏茶功夫的一帮人被城门口的士兵爽快地拦截了下来。带头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狗东西,看清楚这是什么!”
士兵扫了一眼上面的纹路,吓得连忙收回长枪,跪下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海涵。”
这帮人急着追捕文泊英,几乎没有片刻停留,直奔城中去。
城中不宜纵马,加上
一夜的奔波劳累,俩人饿得两眼冒星星。到了一处巷子,便迫不及待跳下马,在路边买了两份豆浆和包子,先啃了起来。
文泊英也顾不得什么大家闺秀形象,和书慧一起坐在露天的小桌子旁,用了早膳。
二人到付款时,才想起早在送去教坊司那天,身上就被人洗劫了一空。二女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同时对那小贩苦哈哈地道:“大哥,能赊账不?”
“不行。”小贩一口回绝。
主仆二人这才深刻地体会到何为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有些念念不舍地回过头去看那匹马。文泊英深吸了口气:“大哥,我们出门走得急忘记带钱,这马抵给你可好?”
小贩瞅了一眼那高大健硕的骏马,扯了扯嘴角:“
看你们俩长得斯斯文文的样儿,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抵就抵吧!”
“什么叫抵就抵吧!”书慧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跳起来跟那店家理论:“你看清楚,这可是上好的枣红千里马,别说你一个卖路边摊的小贩,就是你们云州城知州的府上,怕也找不出这么好一匹来!我们也不用你要多的,纹银二十两,这马给你,顺便抵那饭前。”
“哟呵,姑娘好大的口气!”小贩大笑起来,“二十两?姑娘麻烦你牵走些快些,老夫一文钱都没有!不过在那之前,麻烦二位先把这账给结了。”
“有眼不识泰山啊你!”书慧气得要跳脚。
那小贩正想再趁机讥讽两句,忽然一个声音入耳:“骂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