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瑟见了颇是喜欢,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柳氏腹中有文墨,言辞优雅得体,却不刻意卖弄,连舒氏都觉得好。
幼安现在能跑能跳了,拉着乳母要去花园里捡石头玩。他记得上回来时,在后面的院子里看到好多五颜六色的鹅卵石,一直惦记着。
归儿则还没断奶,乳母抱着去看元熙,几个大人坐一屋子聊天吃水果。
这让宁君瑟想起初入京都时,住在舅母家的日子,舅母说丽姐儿如今也算嫁得如意郎君,上半年生了孩子,下半年又怀上,婆婆怕有个闪失,亲自拨了自家房里上好的丫鬟婆子天天照料着。
她夫婿房
里原来也有两个通房丫头,是未过门时就买下来的,自她嫁进去后,就鲜有宠幸,自然也没有子嗣。
后来相公与她恩爱,婆婆看她顺眼,加上那两个通房也不大规矩,就花银子打发出去了,免得惹她不痛快。
官哥儿中了进士,现在正等上头指令,若无以外,会先去周边郊县做个小小县令磨炼几年。
杨氏想过了,让柳氏跟过去,不必在家立规矩。她也还年轻,让儿子媳妇自由自在的过日子,早些抱孙子是正经。
看大家都过得挺好,宁君瑟心里甜蜜蜜的,巴不得一直这样更好下去才好呢。
说到儿女婚事,舒氏忽然
叹了口气。
杨氏是过来人,立马就猜到她心思,笑道:“都说大户人家主母不好当,你们那大公子今年也二十有余了吧?先头娶的两个不成,如今高不成低不就,倒是让人犯难。”
宁君瑟明白过来,娘亲是为大哥的婚事犯愁。之前他为赵萧萧迷惑,当然,也是他自己糊涂,京都那么多贵女看看不上,偏中意这个心机女。
后来又稀里糊涂娶了花容郡主,曾几何人人都羡慕他艳福不浅,谁知没两年就沦落到被扫地出府的境界。知道这一段往事的大多都有些在意,尤其是那些贵胄们的女儿,并不太愿意将女子嫁给他。
万一他哪天故技重施,又迷上什么李家王家姑娘,或者青楼花魁,或者家中美姬,家都不要的地步,岂不是自找的?
“孩子是个好孩子。所谓娶妻娶贤,门第倒是其次,也不一定就要京中找。你们李府家大业大,旁支别系,亲戚众多,有知根知底的姑娘,甭管她贵贱,人好为原则,恐怕不难挑。”
舒氏听完眼前一亮,激动道:“啊呀,我从前怎么没往这上头想呢!不说别的,孩子他三伯母的娘家就有个惠心姑娘,今年好像十五还是十六?端午的时候来过一回,我当时忙着招呼客人,并不曾十分留意,如今想来也是水
灵灵的。还有他四伯母娘家兄弟的孩子,大的好像叫素芳还是什么?我也见过两回,高高的个子,说话细声细气,见了长辈挺有礼数的……”
舒氏一口气说了三四个姑娘,都是七弯八拐亲戚家的。
宁君瑟听了却连连摇头,对舒氏道:“你说的那个惠心姑娘,小时候跟她一起吃糖,她直往怀里揣,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四伯母家的素芳我也记得,长得是个美人胚子,可是言辞轻佻,有一回我看她在后院挑唆一个丫头拿糕点掷一个路过的清俊小厮,俩人眉来眼去。还有那个……”
“你这么说,还挑什么?”舒氏顿时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