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两人冲了过去,一把抱住躺在地上的老人,内心惶恐至极。
老人是他们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从小将他们抚养长大的人。
“谁!是谁干的!”
穆琰眼含热泪,声音嘶哑,几乎是吼出来的。
周博没有说话,手上青筋暴起,盯着院中黑暗角落,四处寻找,可惜一无所获。
“快,琰子,看看爷爷的伤势如何?”
老人现在还在昏迷中,应该是失血过多,幸好穆琰略懂医术,及时帮老人止住了血。
仔细检查下,发现老人的腹部被切开了一道口子,手臂和大腿上也有几道伤痕,还好受伤不是特别严重,不至于危及生命。
两人合力,轻轻的将老人抬到床上,周博赶忙去城东请大夫前来救治,而穆琰则留下来看护。
老人似乎是听到穆琰的声音,颤颤巍巍的抬起右手,手中还抓着一个漆黑的小物件。
穆琰认得,这是金刚杵的另一半!
穆琰从小能看见亡魂的原因,是他天生缺少一魂一魄。
大约四五岁的时候,有个老道士来拜访,说是太爷爷的老朋友,一看到穆琰就发现了问题。
说他天生缺少一魂一魄,阳火太弱,阴火太强,便赠予这把迷你金刚杵,可以辟邪保平安。
金刚杵可分为两截,也可合而为一,穆琰平时都会佩戴在身上。
但每个月初,老人去守墓时,穆琰都会把金刚杵给爷爷带上,而今天正好是老人守墓的日子。
很明显,老人还没有出门,就被人劫杀在自家的院落中。
“琰、琰儿!”
老人虚弱的抬起右手,将金刚杵塞到穆琰怀里,眼神有些涣散。
“爷爷,我在呢,琰儿在呢!”
穆琰牵起老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小博,博儿在吗?”
“周博他去请大夫了!”穆琰哽咽着,“爷爷你坚持住,大夫马上就到了。”
不多时,便听到院中马鸣,周博将大夫请到了。
经过诊治,老人目前并无大碍,只是需要注意腹部的伤口,开了几副药后便离开了。
一连五日,穆琰和周博都守在老人床边,直到老人能下床走路,他俩才放下心来。
这几天以来,两人一直在推测袭击爷爷的凶手到底是谁,却一无所获。
他们的院落在太乙城最北边,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墓地,根本就没有民房,没人居住。
起初周博怀疑是那两名囚犯安排的,但时间对不上,俩人还在顺天府大狱中,就算要报复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出手。
就在两人彻底断了思绪的时候,穆琰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金刚杵,忽然想起老人在昏迷中还要将这东西塞到他的手中。
“杀人夺宝!”
穆琰忽然开口,一把拍在低头沉思的周博肩上。
“周博,我真笨啊!”
穆琰顿了顿,指着外面密密麻麻的坟墓,道:“没有人证,这不还有鬼证吗!”
周博眼睛一亮,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我也是个蠢货,怎么就忘了你还有这本事!”
趁着夜色,两人来到墓地,守候了半天,终于一个熟悉的虚影飘到他们面前。
“龟爷,向您打听个事儿!”
被穆琰称呼龟爷的虚影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浑身瘦骨嶙峋,但面容很慈祥,除了身体虚幻,跟活人也没什么两样。
当然,也只有穆琰能看到。
至于周博,就只能看到穆琰对着空气说话。
“古庙?”
“一直往北?”
龟爷点点头,然后指了指穆琰脖子上挂着的金刚杵,似乎有些害怕。
“龟爷,你的意思是,那人应该也是……”
将龟爷的信息告诉周博,没想到周博对古庙还有印象。
“从这里一直往北,不就是城北荒郊的千山庙?”
前两年办案子的时候,他俩去过,大约离此地四十里。
两人回到家,商量了一下计划,然后做好了准备工作,周博提上大刀,穆琰牵上马,极速往千山庙赶去。
按理说,城北荒郊外,不管是寺庙还是人家,大晚上的应该早就灭了灯火。
可这千山庙不仅灯火通明,门口还停了好几辆马车,不说别的,单看马车富丽的装潢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对了,周博,我记得这千山庙不是早就废弃了吗?”
“是啊,我也觉得纳闷儿,难不成哪位大户人家积德行善,重修了这千山庙!”
周博将马儿拴在离古庙不远的一棵树上,总觉得这事儿有点邪乎。
“走,咱靠近点,看看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