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属院门口往家里走。
陆进扬轮廓分明的侧脸在路灯灯光下若暗若明,看不真切。
气压莫名有点低,温宁双手抱臂,搓搓胳膊,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直到回家,两人推门而入,陆进扬转身将她抵在玄关,下颌紧绷,漆黑瞳仁直视着她:“明天你还要跟他见面?”
这个他指谁,不言而喻。
温宁从来没见过陆进扬这副表情,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陆进扬漆黑眸底乍然浮起一丝赤红,薄唇紧抿,什么都没说,转头就往卧室走。
“怎么了?”温宁不明所以,跟着追过去。
“没什么。”陆进扬黑沉着脸,挤出三个字,抬手快速解着军装扣子。
这表情和动作,哪里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温宁凑到他面前,杏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柔声道:“吃晚饭了吗?要不要给你煮点面?”
她不会做饭,煮面倒是可以。
陆进扬冷沉着脸,浑身嗖嗖直冒寒气,但对上温宁关切的目光,“不吃”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这一秒犹豫的功夫,温宁立刻红唇飞扬:“没说不吃,那就是吃。我去厨房给你煮面,你换完衣服出来吧。”
陆进扬薄唇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继续换衣服。
温宁去厨房煮了一锅葱花面,还摊了两个鸡蛋盖在面上,然后拿了个碗,把面盛出来,端到餐桌上。
陆进扬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坐下,温宁立刻把筷子递到他手上,笑盈盈地望着他:“尝尝我煮的面。”
陆进扬接过筷子,埋头挑着碗里的面,呼哧呼哧地吃起来,也不吭声。
温宁坐在他对面,双手托腮望着他,直到他把整碗面吃完,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
吃完面,陆进扬端着碗起身,丢下一句“我去洗碗”,便钻进了厨房。
里面很快响起水流声。
温宁没有跟进去,而是起身去浴室洗澡,今天吃完涮羊肉,感觉身上都有味儿。
洗了个澡,她换上白色真丝睡衣出来。
陆进扬也已经洗完碗,回卧室拿了干净的毛巾,准备进浴室洗澡。
两人在浴室门口擦肩而过,彼此都没说话,温宁偷偷抬眸瞥了他一眼,发现他剑眉紧拧,脸色沉得吓人。
饶是再迟钝,温宁也感觉出了他不高兴。
心里有了些许猜测,温宁躺上床,等着他洗完澡上床的时候,便主动贴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在他后背上,声音娇软:“生我气啦?”
被她贴上的那一刻,陆进扬身体条件反射的一绷,后背窜起电流,一路酥到心脏。
“跟我说说嘛?到底怎么了?”感受着他一身坚硬,温宁小手从他劲窄腰肢摩挲到腹肌,指尖在他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上反复描画。
陆进扬身体紧缩,脖子两边的青筋一条一条的鼓了起来。
感受到他的变化,温宁半撑起身子,低头,红唇轻轻地吻他鼓起的青筋,一直亲到他下巴,停在他唇瓣上面,然后红唇开启,娇滴滴地喊他的名字。
看着近在咫尺的娇媚脸蛋,听着撩人耳膜的声音,陆进扬喉结滚动,全身烫得仿佛要烧起来,憋了好几秒,他薄唇开启,声音隐忍又克制:“涮羊肉好吃吗?”
涮羊肉?
听到这话,温宁算是明白他今晚是怎么了。
一只手撑在枕边,托住下巴,睨着他,红唇微勾:“陆进扬同志,人家捡到汇票帮忙送回来,请吃一顿饭很正常嘛,而且饭钱还是我妈付的,所以不算我请的,是我妈请的。”
说话间,温宁伸出手指,指尖顺着陆进扬冷厉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轻轻描画。
陆进扬被她撩得血气翻涌,声音沙哑压抑:“你明天也要跟他出去。”
温宁指尖停在他薄唇上,轻轻点了点,“我也是为了还人家拾金不昧的人情嘛,他明天要去卫市寻亲,需要一个翻译,我明天顺道也去一趟文具厂,所以就一起了。”
“你还要跟他单独出城?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就敢跟他单独出门!”陆进扬捉住她作乱的手,声音隐隐夹杂着怒意。
温宁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解释道:“别生气嘛,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有外籍华人要给京大捐款设立奖学金?那个华人就是那位霍少,他外公是京大校友,那天我跟学校领导一起接待的他。”
“还有啊,其实我在香江的时候救的人也是他。他要是想对我怎么样,何必等到内地?在香江的那几天岂不是更容易下手?”
“你在香江那几天就跟他待在一起?”陆进扬终于忍不住,整个人翻身罩在她上方,一只手臂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眼底暗光沉降,声音低得好像从胸腔挤出来。
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