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顾长夜皱眉,冷声赶她。
花枝的指尖停顿一下,看见他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犹豫片刻接着动作。
“王爷你受伤了,需要处理伤口。”
顾长夜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心头隐隐躁动,视线缓缓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眉眼十分认真,又有些不忍,似是不忍看着他痛般。
顾长夜受伤从来都是自己包扎的,七岁时丧母,背负着罪妃之子的名号,他比旁的皇子更早成熟,也更早独立。
已经许久没有一个人这样照顾过他了。
屋内寂静,顾长夜的眸子幽深,也不再说冷冰冰的话,而是沉眸看着花枝温柔的动作。
她低垂眼眸时,长长的睫毛会投下一层阴影,模糊了她的眸光,惹得顾长夜想去细细探究此刻她眼底的情绪到底是怎样。
“画没了,该怎么办?”花枝想想,许久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顾长夜回过神,眼角流出几分厉色,忽然扯住她的手腕,转身将她抵到身后摆放藏品的桌子上。
“这不是你一个下人该问的事情。”
他的声音里满是戾气。
冰冷坚硬的桌子抵着花枝柔软的腰间,让她感觉身后一阵生疼。
她轻咬住下唇,将疼痛忍下,不敢表现出来,抬起视线看向顾长
夜。
看着顾长夜冷戾的样子,花枝心头害怕地跳着,弱声解释道:“若是王爷出事了,我们这帮奴才,谁也跑不了,所以,我才”
“怕死是吗?死过一次,或许你便不会怕了。”
花枝看着他冷冰冰的脸颊,那种让人畏惧的气势,似是他出生时便带出来的,让别人本能的畏惧。
他此刻的模样,好像真的会让她死一次似的。
顾长夜能感觉到花枝身体的颤抖,她怯懦的扬着脸迎着他的视线,让顾长夜心头的烦躁变得更加严重。
她眨着眼睛,似是祈求他放过一般地望着他。
花枝刚刚帮他包扎伤口的模样在眼前闪过,让他本能的将手上的力气松了不少。
许久,他恨恨的甩开花枝,随手拿起一旁擦拭藏品的布,擦拭着触碰过她的手,又将布扔在地上。
“放心,我不会让你脏了我的手。”
花枝的双腿有些发软,用手撑着身后的桌子,才将自己的身体撑住没有倒下。
屋外忽然传进来李丛的声音。
“王爷!您没事吧?”
顾长夜蹙眉,看着花枝低声警告道:“不要多管闲事,画的事情不准泄漏出去半分,不然我真的会让你死一次试试!”
说完,顾长夜转身离开。
然后,花
枝也踉跄地走出藏宝阁,回到自己的小破屋。
虽然顾长夜叫她不要多管闲事,可是花枝还是睡得不安稳,忍不住担心画的事情。
后日便是太后寿辰,百鹤朝仙图必须送上。
花枝虽不清楚宫中的那些恩怨纠葛,否但从旁人的话里也能听出,若此次寿辰礼出了差错,顾长夜定会被为难。
要想百鹤朝仙图正常在寿宴的那日出现,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是,她需要有人帮她。
花枝握紧拳头,最后下定决心。
为了顾长夜,无论能不能成功,她都必须试试
李丛刚走进王府,便看见花枝站在不远处,一看见他,花枝的星眸微闪。
他走过去,有些奇怪地看着她,“阿奴?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花枝看着他有些怯懦,可想到此事只能求他帮忙,于是又抬起头朝他浅浅一笑,“李侍卫,我在等你。”
“等我?!”李丛一惊。
花枝看着他,等要开口的时候,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踌躇片刻,她才开口:“我想求你帮个忙。”
李丛更是不解,“帮忙?什么忙?”
花枝忽然变得很认真,说道:“李侍卫,如何才能找到和百鹤朝仙图一样的画轴?”
“你想要找那
个画轴?”
花枝点头。
李丛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阵,然后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还真找对人了!”
花枝大喜,“真的?李侍卫知道如何弄到那画轴?”
“不是知道,而是,刚好我就有那个画轴。”李丛得意的朝她笑笑。
“真的!”花枝开心地看着他,然后又慢慢收起笑容,犹犹豫豫地问道:“李侍卫,我现在很需要那个画轴,你可以卖给我吗?”
李丛失笑,“卖?你知道那幅画的卷轴价值多少?”
“多少?”
“黄金,千两。”
花枝一听,顿时脸便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