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自有思量。”顾长夜声音有些疏离的说道。
路嬷嬷气急地向前两步:“老奴可从没见过,王爷何时因为一个女人,做过这样的事!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她!王爷!您是被她迷昏眼了吗?!她,她的身份,您都忘了吗?!”
面对路嬷嬷的质问,顾长夜的身上陡然冒出戾气。
“路嬷嬷,本王敬你为长辈,但有些分寸还需你掌握。”
“王爷是觉得老奴说错了?还是觉得老奴说中了?!”
“来人!”
顾长夜冷着脸色打断她的话,低吼道:“将路嬷嬷扶回南苑!”
一旁的下人被他的吼声吓得齐齐瑟缩一下,然后急忙上前扶住路嬷嬷,要带她离开。
离开之前,路嬷嬷背对着顾长夜说道:“王爷可还记得您母妃的死,可还记得阮姑娘的死?”
说完,她步履蹒跚的被人搀扶着离开。
沈怜还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顾长夜。
因为路嬷嬷的质问,顾长夜本就烦躁,此刻视线触及沈怜,那份烦躁越发加深。
“小叔叔,难道现在你还要否认自己对她是喜欢吗?”沈怜语气毫无波澜的问道。
有一瞬间,顾长夜将她看成了阮灵。
就好像阮灵
站在那里,浑身是血,面无表情的质问他。
对她,可有愧?
若他真的对花枝动了心,那他便有愧,有愧于母妃,有愧于阮灵,甚至有愧于沈怜。
一瞬间,他便清醒了。
“我不喜欢她。”他的声音极冷,一字一句地说道,似是不容许他人质疑半分。
可偏偏沈怜继续问道:“那为何如此急着找她?她不过是一个通房,没了死了,你不是还可以有下一个吗?”
“不。”顾长夜的眸底泛起杀意:“她便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中。”
说完,顾长夜转身,抱着花枝朝主院走去。
沈怜微微皱眉。
顾长夜刚刚流出的那抹恨意不似作假,可他为何会恨花枝呢?还有刚刚路嬷嬷所说的话,为何会提及顾长夜的母妃和她的母亲阮灵呢?
细细想来,当初顾长夜将花枝带回王府就很不对劲,顾长夜是一副铁石心肠,从不会同情任何人,为何会突然买回来一个小奴隶?
沈怜的眉眼一沉。
看来顾长夜和花枝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他们之间一定还有什么别的联系,或许,还与她有关
顾长夜将花枝一路抱回偏房,将她在床榻上放好。
刚要转身离开时,花枝忽然在睡梦中扯住他衣袖。
“顾长夜”她有些委屈,又有些依恋的喃喃着。
顾长夜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花枝在梦中叫他的名字。
他蹙紧眉头,最后又缓缓松开,将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用力的甩开,然后大步的离开。
他不能再做出自己不该做的事情了。
顾长夜出门转身便朝王府布置的地牢走去。
此时幽暗的地牢中,贾文被人用铁锁链捆在一个木桩上,李丛站在不远处,背靠着石砖垒的墙壁,眼底微冷地看着他。
“胖子,你是第一个从我眼皮子下面把人带走的,实在值得赞赏,你说我该如何带你呢?”
贾文浑身发颤地看着他,哀求道:“大爷!我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下次绝对不敢了!”
李丛唇角上扬,笑的真诚,却让人不寒而栗:“也没有下次了。”
这时顾长夜一身清冷地走进来。
李丛看见他,急忙站直身子,低头恭敬的唤道:“王爷。”
“嗯。”顾长夜淡淡地应了一声,视线却一直落在贾文的身上:“你最好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
贾文胆颤地看着顾长夜,连忙点头:“王爷您问!我
一定诚实回答!”
“你们来都城做什么?”
“给皇上敬供瓷器啊!这事大家都知道。”
“不是说,还要见夏丞相吗?”顾长夜幽幽地看着他。
贾文下意识的吞咽下口水,只觉得顾长夜的视线实在瘆人:“是,还有几件好的瓷器要送给夏丞相。”
顾长夜缓缓地走到一旁,抽出一柄长刀。
刀刃泛着冷光,凄冷悚然。
“不肯说实话,那你便要吃些苦头了。”
贾文的后颈一阵发麻。
他这才明白,顾长夜将他抓回来,根本不是和他算什么掳人的帐,而是打算拷问贾家与夏禾的事。
可是他不能说。
“我说的都是真话!王爷您就放过我吧!小丫头的事是我的错,可我也没把她怎么样,那小丫头性子烈着呢,我还没碰她,她自己一扭头就要撞墙自尽,我也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