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皇上不想见她,便拿了一件宫女的衣衫,换上后跟在花枝的身后。
她只想无声无息的看一眼皇上,见到他安好,她便会离开。
花枝向御书房走去,心下也生出些不安。
她不知道用这种方式让皇后见皇上一面对不对,若是出什么差错,只怕要让皇后伤心难过了。
转念一想,这几日她换了汤药,黄撒好难过的脸色比之前要好很多,只是见上一面,应该不会有事的。
二人走到御书房前,太监通报后,花枝便带着她抬脚走进房间内。
白日里的御书房内带着股阴沉的气息。
顾长锦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而屋内还有另一个人,正是顾长夜。
花枝看着顾长夜怔了一瞬,而顾长夜看到她倒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而视线落在她身后的小宫女身上时略微做了停顿。
“皇上,臣来为您请脉。”
听到花枝的声音,顾长锦抬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在她身后的宫女身上扫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便将身子靠后,伸出手腕。
花枝转身从宫女的手中接过药箱,走到皇上身边,为他诊起脉,片刻后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皇上一起康健的样子都是
假象,身体早就形如枯木,生机将断。
可这些话她不可能说出来,那边皇后也听着呢。
花枝收回手,低头说道:“皇上这几日服用的汤药是有用的,身体大有好转。”
听到花枝的话,顾长锦皱起眉头,拿起笔沉声说道:“不用宽慰朕了,朕的身子朕自己知晓,多帮朕争取些时日便好。”
花枝忍不住捏了把冷汗,只怕皇后听了皇上这话,会不会不受控制的哭起来。
幸好,那边皇后没什么反应。
花枝松了口气,正要起身,皇上写字的手突然停下来,捂着嘴猛咳起来。
她急忙在药箱中翻找出止咳的药,递给皇上,让他服下。
可皇上一边痛苦的咳着,一边用手推拒着花枝的药。
下一瞬,数缕鲜红从皇上的指缝间流出。
“皇上!”花枝大惊。
正要再去探脉,一个身影倏地冲过来,将花枝推开,扑在皇上的身旁。
“皇上!这怎么回事?皇上的病情不是好转了吗?!”皇后红着眼睛厉声质问,抓着皇上那只沾满鲜血的手不肯放开。
皇上看见皇后的脸,心下一惊,“皇后?”
花枝皱眉,不知眼下这事情要怎么处理。
“皇后怎么会
在这里?”顾长锦声音不悦的问道。
花枝低下头,刚想请罪,就听到皇后开口说道:“你不想让我在这里的原因就是这个吗?顾长锦!我就真的只是你拿来当一个好皇后的工具吗?我没有心,没有情你就满意了?!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就像一个傻子”
皇后捂着脸痛哭起来。
顾长锦顿时没了声音。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皇后这幅样子,这也是她进宫后,第一次直呼他的姓名。
好像一瞬间回到了从前的时候。
他们自小便相识,他是困在宫中的傀儡,而皇后则是宫外自由飞舞的蝴蝶。
后来他将这只蝴蝶抓进了宫中
看着眼前二人的模样,花枝有些懊恼,今日的选择太轻率了,结果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花枝正想要说什么,顾长夜已经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走出御书房,花枝愧疚的说道:“今日是我不好,不该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将皇后带到此处。”
顾长夜神色温柔的看着她,“不是你的错,而且眼下这样正好,纸是包不住火的,只怕皇后知道的越晚,这件事揭开的时候,皇后便会越伤心。”
这和花枝想的差不多,听到顾长夜这么说,花枝也只好宽慰自己不要再自责。
“母虫的事情,你也没有办法吗?”花枝不死心的问道。
顾长夜的神色凝重起来,“不是没办法,而是有办法也不一定能找到母虫,若想得到母虫,还是要先知道母虫被夏禾藏在何处。”
花枝自然也知道,顾长夜肯定比她更想找到母虫,只是夏禾是在太过狡猾。
她转身看向御书房,片刻后轻声叹息。
“我希望皇上和皇后可以无事。”
听到花枝语气中的哀愁,顾长夜冰冷的线条变得柔和。
他看了下四周无人,便快速撩起帽纱,在她的脸颊上飞快的吻了一下。
花枝一惊,急忙跳开,“你做什么?会被别人看到的!”
顾长夜却没有回答她这句话,而是轻声叮嘱道:“一会儿有几个和夏禾有关系的官员,要进宫来接受我和皇上的查问,这几日肯定有很多人心中有怨,还有夏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