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咬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士兵,半晌向笔墨走去。
走到笔墨前她缓缓停下脚步,良久她忽然拔下头顶的簪子,用尖端抵住自己的脖颈,转身看向门口的士兵。
“我要见齐齐勃安!”
听花枝说要见齐齐勃安,士兵们皆是一愣。
花枝又大声重复一遍,“去找齐齐勃安!只要说是我要见他,他自会过来,我有话要和你们主子说,若是我死在你们面前,你们都逃不了责罚!”
她知道看守自己的这些人,都是齐齐勃安的手下,虽然现在看是听命于夏禾,但心里还是对齐齐勃安忠诚的。
听见她有话要说,士兵面面相觑,有些犹豫,最后交头接耳了一番后,一个人转身快速的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营帐外便传进来嘈乱的声音。
齐齐勃安冷着脸色掀帘进来,看着花枝问道:“你要见我?”
花枝仍然没有放下手,说道:“对,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齐齐勃安在花枝身上扫视一眼,片刻后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
其余人立刻退了下去。
到底是齐齐勃安留了一手,在花枝身边安排的都是他的心腹,他一直怕夏禾背信
弃义,才会暗暗决定控制住花枝这个‘把柄’。
看到人都出去了,花枝继续说道:“我要你帮我把阿依努尔救回来。”
齐齐勃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慢慢向花枝的床榻边渡步走去,最后掀起衣袍坐了下来,视线在花枝身上来来回回的看着。
“怎么?难不成顾长夜的女人,是想‘自荐枕席’吗?为了一个侍女,要牺牲自己!”
花枝一阵恼火,用力‘呸’了一声,“你别想的美了!我自有好东西和你做交易。”
他来的兴趣,“什么东西?”
“兵器图。”
听到花枝的话,齐齐勃安皱了下眉头,片刻后哼笑,“半张兵器图,你一会儿和夏禾做交易,一会儿又跑来和我做交易,你真当我是傻子?我凭什么信你?”
“我和你做交易要的是双赢,我和他做交易到最后就是个输,半张兵器图都得不到!”花枝愤愤说道。
齐齐勃安不解,“什么意思?”
花枝:“夏禾从我这里拿走这半张兵器图,我什么都得不到,只能乖乖成为他的棋子,但是你不一样,我和你要做的是另外一个交易,你若能想办法从夏禾那里拿到另
外半张兵器图,让我看上一眼,我就将兵器图画给你。”
齐齐勃安:“你这女人太狡猾,到时再和今天一样耍滑头,不给我怎么办?”
“夏禾不想杀了我,但是你无所谓不是吗?到时你便杀了我,我和你不必周旋,自会给你。”
“有意思,这就是你说的共赢,我们两方都拿到完整地兵器图?”齐齐勃安来了兴趣。
花枝:“对,你想想,夏禾想要兵器图就是独占,有了那把武器,他的士兵便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但和你做交易,我们两方都拥有兵器图,那最后的输赢看的就是自己的本事,既然是做交易,我为什么不选个公平一些的!”
齐齐勃安神色微沉的看着她,片刻后,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站起身走到花枝面前,看了一眼花枝手中拿着的簪子。
“我终于明白为何顾长夜对你念念不忘了,你这张三寸不烂之舌,还真是让人想咬住不放。”
花枝一阵反胃,转开脸,表示自己对他的厌恶。
齐齐勃安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实诚之后想让我把你送回到顾长夜身边。”
花枝心头微动,“你做得到?”
“这兵器
图便是做出来也要等上几日,没有那把武器之前,夏禾手中的人终是多余赫然的士兵们,你让我和他立刻翻脸是不可能的。”
花枝
早料到这个说法了,冷哼一声后说道:“我自然也没奢想这个,你只需将阿依努尔救下来,把她留在我的身边。”
“就这个?”他有些诧异。
花枝点头。
齐齐勃安她也信不过,自然还是要自己想办法离开。
齐齐勃安略微思忖,片刻后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让我考虑考虑吧。”
考虑?!
花枝一惊,她不是没有时间等,只是不知道阿依努尔还能等多长时间。
花枝的身上一卸力,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床榻上。
若是阿依努尔因她而死,她会愧疚一辈子,可是她还能做什么?
第二日一早,还是陌生的婢女来给花枝送的饭菜,花枝的心下凉了一片。
齐齐勃安也没了消息。
花枝颓丧的坐在营帐内,心底很不好受,最后大哭了一场。
下午的时候,夏禾才又来和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