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的吃食虽是不便宜,但街市上的小吃更贵。
价格最便宜的食肆在街尾,要走上许久,这一来回,又得花费不少时间。大家嫌麻烦,索性就匆匆在客栈吃了早饭,往清琉镇而去。
清琉镇在清琉城最西边,距离他们现在所处的清云镇有两三天脚程。
一路西行,直直走了三天,他们方才到达清琉镇。
一到清琉镇,他们便直接去了镇上县衙打听落户。
果真可以自建村庄,开垦土地落户,而且这开垦还没限制,能开荒多少,种多少地,便能有多少地。
流民们喜极而泣,纷纷直喊老天开眼。
张正直接就想落户,宋斐然却建议先去清琉村周围看看,若是土地肥沃,适合开荒,他们便赶紧落户。
毕竟,这么好的事儿,万一荒地是压根种不了地的废地呢?
张正点点头觉得有道理,便带着众人往清琉村而去。
约莫七八十号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清琉村,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清琉村位于最西边,通往清琉村的路是条土路,宽阔平整,马车行驶起来倒也不颠簸。
从清琉镇到清琉村,脚程不过一个时辰。
清琉村村民都是心善淳朴的,村长王笑热情地接待了他们,领着他们一边走一边介绍。
“我们清琉村有山有水,地也肥,就是人实在是不少,容不下这么多人。”
“你们若是想安顿落户,自己种地,可往南边去。北边靠近清琉村,有杏花村,桃花村,人都不少,荒地也都被开肯地差不多了。”
“南边土地挺肥,背靠大山,但听说山里有老虎,没人敢在山脚下种地。你们若是害怕,便不要往山脚下去。”
“前边儿靠近镇子,那里有个湖,也没名字。湖旁边还有几条河,你们便可选在河边开荒,也算是个好选择。那边什么都好,就是太荒了,一个人也没有。”
听完村长王笑的介绍,张正显得有些激动。
荒怕啥?只要能种地,他们七八十号人,安顿下来不就热闹了?
一行人赶忙往南边去,仔细查看起地势来,
果真如村长王笑所说,是开荒的好地方。
这些荒地都是黑土地,肥沃不已,种啥活啥,地里的野菜都长得比其他地儿高。
靠近清琉村,走路也也就一盏茶功夫,需要帮忙还能找村里人。
此地距离清琉镇更近了些,走路一个时辰都不到,方便极了。
所有人都很满意,就连一向挑剔的沈婆子都连连叫好。
众人满意,便赶忙回到清琉镇办理落户。
县衙里的方镇长见这么多人来开荒,自是喜得笑成了一朵花儿。
来开荒的人越多,那以后种出的粮食也就越多,他们清琉镇也就越富实。
张正首先落了户,流民们一个一个乖乖排着队等落户。
到宋容卿几人时,方镇长一看文牒,登时瞪大了眼睛:“你们是从京城来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齐齐看着宋容卿几人。
那可是京城啊,天子脚下。他们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去那地方呢!
他们居然是从京城来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好好的京城不待,反而跟他们去逃荒了?
这京城不是好好的么,也没闹饥荒啊。
宋斐然叹了一口气,故作悲痛:“哎,莫提了。在京城做点小生意,惹怒了贵人,被轰出京城了。”
方镇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是,天子脚下,全是皇室贵族,这一不小心就是容易得罪贵人。”
说着,他安慰性地拍拍宋斐然的肩膀。
“大兄弟你别怕,我们清琉镇民风淳朴,没有什么贵人,只要老实本分,勤快上进,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落户时,问起宋容卿与宋斐然的关系,宋斐然张了张嘴,不知如何作答。
宋容卿赶忙答话:“我们是一家六口,他是我爹。”
宋斐然吓得小腿抖了抖,他擦擦额头上的汗,刚想说什么,宋容卿便朝他眨了眨眼,他只好闭上了嘴。
宋斐然心里暗暗叫苦,他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做他爹哟!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只怕十个脑袋都不够他砍的呀!
宋家很快落了户,轮到沈朝央一家时,沈朝央当即便要分家。
沈婆子却是不干了:“我还没死呢,你们就想分家?不行!”
自古孝道大过天,双亲在世便要分家,那就是不孝。
可若是不分家,只怕沈婆子要把他们三房一家当成免费劳动力,可劲儿磋磨。
凭什么他们辛辛苦苦,最后却连饱饭都吃不上?
沈朝央赶忙一抹泪,哽咽起来。
“这家就得分,当初我不过是发烧,阿奶便要将我拿去卖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