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的早上,是安静而平和的。
沈朝央推开窗户,给窗台的薄荷浇了浇水,感受着阳光柔和地洒在脸上。
院内的小丫鬟早已将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此刻正修剪着内院花园的花枝。
瞧见沈朝央,那小丫鬟甜甜问了好,便提着篮子朝沈朝央走来。
“姑娘,这是早上新摘的桃花,可要拿来做桃花羹?”
沈朝央看着满篮子粉红,冲小丫鬟笑了笑:“送去厨房吧,让王婆加点牛乳跟蜂蜜,跟薏米一块炖上。”
小丫鬟笑着领命去了。沈朝央换好衣裳,简单挽了个发,便朝着正房而去。
早膳已经摆好,白清莲正扶着发髻慢条斯理地坐下。
沈朝央在白清莲身旁坐下,见桌上空荡荡的,不由得问道:“娘,爹跟哥哥们呢?还有小莺跟小凤,怎么都不见她们人?”
白清莲将桌上的牛乳茶递给沈朝央道:“你爹一大早就去后山种地了,说什么他好像研究出什么新的水稻,产量能增一番。你大哥在晨读,四哥在手工房,五哥还没醒。”
“至于小莺跟小凤,一大早饭都没吃,就去铺子里了。”
沈朝央喝了口牛乳茶,又将桌子中央的桃花糕挪到白清莲面前。
现在大家越来越忙,自家娘亲一人独处,难免有些孤单。
想了想,沈朝央便开口道:“娘,若您得闲,倒是可以串串邻。我们对门那户人,好像是一家子女眷,没事您可以跟她们说说话。”
听说那户人家,也是个命苦的。家中男丁病的病,死的死,只剩下一家女眷,靠刺绣谋生。
白清莲一听,便眼角带笑,忙说今儿下午便提一篮子吃食上门去。现在在镇上住下来了,总要跟邻里打好关系。
不多时,沈朝书便单手束于腹前,慢慢走了过来。
沈朝金则是打着哈欠,迈着小胖腿慢悠悠走过来,一坐下来,便开吃。
沈朝央看着沈朝金这疲惫的模样,不由得好奇问道:“五哥,你昨晚几时睡的,怎的这么困?”
“别提了,我昨儿一宿没睡,专算这沈府的账了。”
沈朝金有气无力地扒拉了几口饭,起身就要回去。
“不行了,我得回去睡会儿。”
看着沈朝金那疲惫的背影,沈朝央唤来小丫鬟,叮嘱她:“日后一到亥时,便熄了四公子房里的灯。若是他发怒,你只管说是我说的。”
那小丫鬟笑着应了,直说沈朝央真关心兄长。
自从挖出金条,给府里每个下人发了笔大赏银后,府里的人便觉得跟对了主子,日子有了盼头,伺候起来也更加用心。
吃过早饭,沈朝书又回去念书了。
沈朝行还在手工房,连早饭都忘了吃。白清莲便吩咐王婆:“这孩子,怎的连饭都不吃了?王婆,你去给他送早饭吧。”
沈朝央接过食盒:“我去吧,正好有事要找四哥。”
沈朝央来到手工房时,沈朝行正做着一个最新型的机关。
据沈朝行说,这机关名叫“撒网机”,安装在沈府,能用大网罩住贼人,直接活捉。而这网刀砍不断,火烧不烂,也不怕贼人逃脱。
沈朝央连连夸赞四哥聪明又能干,夸了几句后,等沈朝行吃完早饭吗,沈朝央这才说起了正事。
“四哥,你可否能做出造水机?”
沈朝行一脸疑惑地看着沈朝央:“造水机?这是什么东西?”
沈朝央给沈朝行倒了杯凉茶:“造水机就是造出水的机器。”
沈朝央开始仔细地解释造水机的原理,这一解释,便解释了半个钟头。
沈朝央讲得口干舌燥,将桌上的茶水喝得精光。
沈朝行听完造水机的原理,两眼放过,赶忙一屁股坐下,忙活起来。
“小妹,不出半个月,我便将这造水机给你造出来。”
沈朝央见自家四哥如此认真,便起身出了屋,将房门轻轻关上,给他一个安静的独处空间。
刚从手工房里出来,沈朝央便听到堂屋传来激烈的吵闹声。
沈朝央一进门,便见沈婆子正坐在堂屋,头发散乱,满眼通红,撕心裂肺地哭嚎着。
“哎哟!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好的老头子,怎么就病了啊!沈朝,你们三房今天必须给我拿三十两银子出来!”
什么病需要三十两?况且,百家村不是有芷娘坐镇医馆吗?
见沈朝拿着银子刚从房里出来,就要递给沈婆子,沈朝央赶忙挡在他面前。
“爹,阿奶说要三十两银子,您还真给啊?百家村不是有芷娘吗?阿爷病了,怎么不让芷娘看看,反而来这要银子了?”
白清莲叹了口气:“哎,我刚刚就跟你爹说了,你爹偏不听。”
沈婆子见沈朝央母女俩拦着沈朝,心中直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