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玉朝阳那一瞬间的反应,如同昙花一现,苏辛夷还来不及咂么出什么,便已经恢复了正常。
但她还是在这位如烟似云的女子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可是奴家脸上有什么东西?”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玉朝阳摸了摸自己隔着面纱的脸。
苏辛夷笑着摇头:“不,我只是在想,虽未见到朝阳姑娘真容,但你一定是个很美的女子,如果能当我的嫂子就更好了。”
她假随意地看向司漠原:“兄长,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司漠原没有马上回答,细眼盯着苏辛夷看了一会儿,后者笑容不改,似真有就是突然而发的一句玩笑。
但自刚才被苏辛夷那一记黑脚踹倒,他对这个小女子多少是有些忌惮的。
见他不说话,玉朝阳突然开口:“奴家虽在贱籍,但亦有尊严,请姑娘莫要开奴家玩笑。”
苏辛夷以同亲认真的态度回道:“玉姑娘也请别误会,我所说之言,皆出自真心。见你为兄长包扎伤口,抬掌,翻手,绕纱布,一举一动间,你们极为有默契,一点都不像是刚认识的人,倒像认识了很久,彼此都很了解的朋友一般,难道这不是上天注定的缘份?”
苏辛夷满面的赤诚,一时间就连司漠原也不敢肯定这话是出自她的真心,还是她看出什么在试探。
司漠原的视线有刹那间的锋利,但很快又恢复:“为兄知辛夷是为了为兄的终身大事,但却不能乱点鸳鸯谱,为兄心里有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他面若女相,特别是一双眼睛,乍一看极为多情,当认真去看一个人时,如同春天盛开的桃花一般,让人浮想联翩。
苏辛夷如同一根木头一般与之对视:“这样吗?我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般的好福气?”
她的眼神太纯粹,纯粹到司漠原都快要觉得自己刚才的暗示试探是属下流龌龊之流了。
“嗯,你认识,等回京的介绍给你。”他将话在此处留白,算是为自己刚才莫名兴起的一点兴味留个悬念。
“对了,辛夷,既然卫大人也在秦淮,你……”
“他在秦淮与我何干?兄长这是想让我去自取其辱吗?人家已经有公主了。”
苏辛夷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司漠原的话,而后面无表情地离开了房间。
待她离开,玉朝阳看向司漠原,刚要开口,在看到司漠的冷漠的目光时,突然又闭上了嘴。
“玉姑娘,今日有劳了,可否代本侯派人去香园通知我的家人过来接本侯?”
玉朝阳连忙点头:“奴家这便去办。”
说完便匆匆出了房间。
一出门,便看到苏辛夷就站在门口。
这房间的正对着秦淮河,虽然刚刚发生了动乱,但此时河面已恢复平静,正好可以看到对岸那一排蜿蜒画船灯,远远望去,如条一条巨大的灯龙。
“这里的夜景很美,是吧?”苏辛夷看着玉朝阳。
玉朝阳点头,心头却是有些惊讶。
这姑娘是当真在看夜景,还是——
怪不得刚才——
陆允和陆希希早就知道司漠原受了伤,所以没等玉朝阳派人去通知,陆家便来人了。
来的还不止陆家的人。
只是看来人的排场,苏辛夷一时间还猜不出是哪号人物。
她在京城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天皇贵胄们的奢靡生活她也算是见识过。
但今日这豪华的马车,她倒是头一回见。
光说车上那些珍珠玛瑙,琉璃宝石,金珠玉串,这辆马车就已算是价值连城了。
更别说拉车的还是两匹流着“血”的汗血宝马。
汗血宝马拉马车,这放到京城也是十分炸裂的。
苏辛夷看着陆希希和陆允从这辆马车上下来,陆希希在看到她时甚至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苏辛夷没理她,专注地等着马车的主人出现。
终于,车内伸出了一只手来。
她这距离虽然看不清手的细他,但在秦淮河岸边的灯光下能发现白玉般的光芒的手,恐怕不应该是个男子。
果然,随着手出现的是一条紫纱衣袖,那紫纱中似乎嵌着金线,在灯光下忽闪着点点光芒,不如何耀眼,却极为吸人眼球。
人还未出现,苏辛夷已经为车内之人下了注脚——
富婆!
妥妥的富婆!
只是她有些好奇,这富婆是谁?
若是陆希希他们这一脉的陆家人有这么有钱的亲戚,早就显摆出来了吧?
就在她猜测时,马车里的人终于下来。
是一位紫金华服的女子。
女子年纪不大,身段高挑,虽看不清容貌,但从其姿态来看,应该是个相当高傲的人,毕竟远远看去,也能看到她高高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