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灯光亮起,有女如兰出门相迎。
李勋淡淡的笑着,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寝殿。
门,轻轻合上。
直到天都亮了,拢月阁才得了消息,说是沐桑榆还活着,已经被卓太后留了下来。
“留下来?”夕阳骇然,“什么叫留下来?”
过来传话的太监眼睛一横,“真蠢。”
刘燕初问道,“敢问公公,太后娘娘这是要留下桑榆在向阳宫伺候?可桑榆是晋王府未来的侧妃,如此一来是不是有些……”
“怎么,雍王府的侧妃能伺候,晋王府的侧妃便伺候不得了?何况
这还没过门,以后是什么模样,又有谁知道呢?”太监拂尘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开。
眼见着太后离开,夕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没有吭声,昨晚还去了漪澜宫,晋王府这头又没有消息,是故……”刘燕初抿唇,“咱们暂时不能轻举妄动,皇上做不了主,但若是晋王能言语两声,许是还能有机会。”
“可奴婢的消息都送出去了一夜,也不知这晋王殿下为何……”夕阳险些掉泪,“怎么办?那郡主本就见不得主子,如今去了向阳宫,还
有活路吗?”
“好歹有太后,明面上还是得过得去的,否则晋王府的侧妃殒命向阳宫,有碍太后娘娘的声誉。”刘燕初想了想,“咱们只能等等看。”
殊不知当天夜里,晋王李朔并不在府中,是以等到他回到府里已经是早上。
延辛瞧着端坐案前,面色微沉的李朔,“爷,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雍王侧妃已经入宫伺候,怎么还要沐姑娘也进向阳宫?是不是为了郡主,所以……”
李朔深吸一口气,“你真以为太后是这样目光短浅之人?”
“爷这是什么意思?
”延辛顿了顿,没能明白。
李朔起身,负手而立站在窗前,瞧着天空一点点的亮堂起来,“大齐初立,太后虽然钟爱雍王,但雍王毕竟不是太后所生,太后那么聪明的人就算喜欢也不可能将身家性命全部押在雍王身上。”
“南都卓家,何其荣耀的门第,太后可不敢轻易下赌注。除非有人能以实权取皇帝代之,并且给予太后的尊荣和卓家的荣耀能胜过如今的帝王,否则太后不会那么糊涂。”
延辛颔首,“雍王如今也就是忌惮着朝中的武将,然则大部分的武将都归
属于秦家和咱们这儿,少部分还捏在庆王手里。庆王驻守边疆,惯来摇摆不定。”
“秦家忠于皇上。”李朔深吸一口气,“皇兄没有立后,秦琉云身为贵妃乃是六宫之中位份最高之人,距离皇后之位只差一步而已。”
语罢,李朔意味深长的望着延辛,“懂了吗?”
延辛点点头,“卑职明白了。”
一步之遥会让人生出希望来,眼见着临近了希望,才会让人不顾一切。
有时候,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那爷,这事咱们还管不管?”延辛问。
李朔眉心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