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困住,毫无怨言。”
沅冥天摇头叹息一番,便拉着亦书道:“别在这儿看了,人家都休息了,走吧,我们去喝点儿酒。”
亦书看了他一眼,意外的没有拒绝。
此时夜已深,依然亮着灯的酒楼没几家,两人找了一间最豪华的,径直走了进去。现如今,城中百姓哪一个不认识沅冥天,见他来喝酒,连忙小心的侍候着。
这酒楼共有三层,最高处乃是欣赏美景的好地方,沅冥天拉着亦书立刻朝三楼走去,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命小厮将窗户打开,一时间,布满繁星的天空装进两人眼中。
“上酒!”沅冥天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砸在桌面上,小厮见了,不敢先收了金子,匆匆忙忙去拿酒去了。
沅冥天生的极美,平日里举手投足间一股魅惑之气,此时此刻却与以往不同,举手投足满是豪放,倒与他这张极其美艳的面庞不甚相配。
亦书先饮一杯茶,茶水送入口中而后将茶杯放下:“你这般豪放,吓到了方才的小厮。”
“那有什么!不过在我看来,吓到小厮的并非我的行为举止,而因我大皇子的身份。你再换一个人学我方才那般,恐怕早就已经被人当做强盗围攻了。”
亦书一笑:“
当做强盗倒也不至于,当做脾气大的暴发户倒是有可能。”
沅冥天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亦书再看沅冥天,亦也不觉得他很讨厌了。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喝多了,沅冥天晕晕乎乎的抬手指着亦书,笑道:“我是真没想到,名震江湖的亦书公子会陷进一个“情”字里。不过,我每每想起此,便能够自我安慰,亦书公子都陷进去了,我为“情”所伤,亦是情理之中。”
亦书下巴撑头,眸光迷离,望着窗外天空中的风景,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沈素言的模样:“那日我前去鄂虞城办事,途径湘医馆,远远望见言儿坐在一群穷苦人中间,她一身白衣,翩然若仙,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抬起头时,那张清秀雅致的面容虽不会让人第一眼惊艳,却会让人觉得舒服,且心生欢喜。”
“我在江湖上行走,虽然以心狠手辣称霸江湖,使得人人闻风丧胆,可我也期盼有那么一个人出现,让我冷硬的心有融化的感觉,而当看到言儿第一眼时,我知道,这个人出现了。”
“我将手头上的事情办完之后,再去湘医馆寻她,却怎么也找不到,故而让江湖中人帮我寻找她的下落,才得知她竟然是公主
。”他眸光温柔,悠悠道:“为了能够接近她,我用很长一段时间制造了一个假的身份,便是鄂虞城有名的医者,如此,我才能用医者之名去靠近她。那时,她与慕寒川的感情已经根深蒂固了。”
“起初,我设法离间她与慕寒川之间的感情,你知道么?”他看着沅冥天:“我的计划因你的出现而无疾而终。你将言儿掳走至渊宗派,慕寒川拼死去救,言儿与他和好如初,那个时候,我便意识到,言儿与慕寒川是真心相爱,是我……不能够介入的。”他沉沉叹息一声,很是伤感:“我这一生,唯爱言儿一人,却爱而不得,想来也是可悲。”说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是如此,难道我不是么?”沅冥天面露黯然神伤之色:“我将沈素言掳走,为的是要挟她的父皇,可自己本来的目的没有达成,还让她误打误撞的闯进了自己心里,我才是最最憋屈的那一个!”将手中的酒饮尽,他沉声道:“我日日在你面前同你说我对她的情不如你深厚,可你知道么?那只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我知道她对于我来说有多重要,可是我们不可能的,从一开始我们的相遇就是错的,世间没有卖后悔药。”
两人把酒吐露心事,整整说了一夜,若是旁人,酒楼的掌柜的早就将人给赶出去了,可是偏偏一个是褚国即将要登基的王,一个是江湖霸主,谁人敢动他们?为此,掌柜的同小厮在酒楼内整整守了一夜,一夜未睡。
第二日天刚亮,亦书便醒来,揉了揉有些沉痛的头,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而后看着对面还在昏睡的沅冥天,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沅冥天悠悠转醒,看着他道:“何事?”
亦书道:“你今日不是要去见慕寒川么?”
他一提慕寒川,沅冥天立刻惊醒,酒也醒了一大半,忙道:“是,这可是一件大事,只是昨夜喝酒喝的太多了,我若是这般去见,实在是太没诚意了,我回府换换衣服,你且先回去,我稍后就到。”
亦书同他点了点头,先一步离开。
此时,慕寒川也已经醒了,沈素言亲自打水为他梳洗,俨然如同妻子照顾丈夫一般细心体贴的找料慕寒川。待为慕寒川熟悉毕,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换过药之后,同他道:“你这伤虽然重,却因你即使涂抹草药而没有感染,这两日我给你换药换的勤,用的也都是上好的药材,伤口愈合的很快,只是你记着三日之内
不要沾水,偶尔下床走动是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