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沅冥天,两人之间不存在任何客套的话,相视一笑,亦书便邀请他进府。并命言儿去准备茶水点心,他则将沅冥天引至茶舍。
自从他一个人住在这儿之后,便专门腾出一个地方作为喝茶看书的地方,这个地方临近花园,即便是欣赏花园之中的美景,也是极其方便的。
好久没有见面的两个人再次相见,场面肯定是欢喜又热络的。亦书本来不是一个热情的人,可是见到沅冥天,再加上故步自封在公主府这么久,他不再拘束,与沅冥天很是热络。
两个人虽然并不是要好的朋友,却因为喜欢同一个女子儿都没有得到成为了知己,等于是直接跳过了朋友这一关。
坐下之后,沅冥天跟一书讲了沅国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事,可也正因为这些小事,让沅冥天不甚烦心。大事好处理,小事有时候却成为了障碍。不过沅冥天发现,同亦书聊一聊,似乎别有收获。
他有时不免抱怨几句,自从当上王上之后,任何事都需要他来做主,很是烦闷。若非这次得到消息说沈素言有了身孕,要前来道贺,恐怕他连御书房都出不去。新上任的宰
相是他的心腹,可正因此,那宰相时常对他直言不讳,让他很为难。
他刚坐上王位就已经感觉到,仿若自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而属于沅国所有百姓:“亦书,你是不知道,宰相是我亲自选的,可是现在让我最为苦难的人也是宰相,他时常提出我的不足,说话直言不讳,说起来,我毕竟是个王上,他有时候说话实在是不留情面。”
亦书看着他一笑:“有这样的宰相,你应该赶到庆幸。”
“这是为何?”
“自古贤相,哪一个不是直言不讳,敢冒死进谏之人。你刚刚为王,许多事需要缓周旋,快适应,你应该庆幸你的宰相不是趋炎附势之人。”
亦书这么一说,沅冥天的心里平衡多了,将手边的茶端起喝了一口,而后放下,道:“其实不说的对,我也明白,我现在已经是王上,身上肩负着许多责任,能有一个人时常在我耳边提醒我,这是好事。”
亦书内心对他现在的状态表示赞叹,毕竟他现在是一国之王,考虑的事情自然要多、要周密、要慎重,而且因为他是新王,极可能会受到之前老臣的压制,不过丞相既然是他的心腹,就一定会做帮助他的事情。
他若想坐稳这个皇位,就得想办法从中周旋,想想也是极其不容易的。
亦书考虑了这么多之后,并没有说太多沅冥天已经懂得的道理,而是说了许多宽慰他的话。
有亦书的理解和宽慰,沅冥天的心里好受多了。
只是,他忽然发现,亦书脸上的神色有些低落,回想了自己方才说的话,有提到沈素言已经怀有身孕之事,只怕他还陷在情字里,因沈素言有身孕之事而伤心。
想了想,沅冥天开口道:“亦书,你呢?你最近好么?毕竟刚才一直都是我在说话,你一直在宽慰我,倒是没听你说起你自己的近况。”
亦书面色淡淡,眸光望向门外,道:“我的近况……你看我眼下身处的环境就知道了。”
沅冥天察觉到他有丝丝的伤感之气,想了想,开口道:“沈素言已经大婚,且有了身孕,马上要成为孩子的母亲,我想,我们应该祝福她才是。”
“恭喜她。”亦书淡淡开口。
沅冥天见此,眉头轻皱,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亦书,你随我去沅国吧,成么?你有一身的本事,若是不用,实在是屈才。沈素言已经不在公主府了,你守着这个空宅子毫无意义
。”
“我又何尝不知道毫无意义呢?可是我觉得……我已经深陷其中了。明知道言儿现在根本不会再需要到我,我还是在原地等她。”他痴痴地一笑,看着沅冥天道:“我是不是太傻了。”
“你只是太痴情了。”沅冥天道:“我真心欢迎你来沅国,只要你来,我一定给你一个大官当,一定让你享受到荣华富贵。亦书,你也该将沈素言放下,为自己筹谋筹谋了吧?眼下你虽然住在公主府,可是你并没有任何的经济来源,况且……我觉得,以慕寒川的脾气,是不可能让你一直留在公主府的,总有一天,你会被赶出去,流落街头。如此,还不如随我去沅国呢。”
这些亦书并不是没想过,只是一旦离开,就离沈素言太远了,如果她有什么危险……想到这儿,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就连他自己也突然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如果沈素言有危险的话,第一个冲上去的人一定是慕寒川。
沅冥天见他在发呆,便没有理会,也希望能够给他时间让他自己想清楚,他不会强迫他的。
片刻之后,亦书看着沅冥天,道:“你什么时候离开?”
沅冥天大惊,立刻
看着他,道:“你答应了?”
亦书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言儿现在过得很幸福,我留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