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冉见沈素言与慕寒川当真没有为此事烦恼,便也放下心来,又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搅扰你们多时,我也该回去了。”顿了顿声,看着沈素言,又道:“待哪日天气好了,你来驿馆找我,我之前又看了一个小故事,着实有趣,你来了我讲个你听。”
沈素言立刻欢喜不已,忙点着头道:“好!”她总在想,世间再也没有像她与妍冉这般因一个爱讲故事,一个爱听故事而在一起的朋友了。
妍冉离开之后,沈素言和慕寒川继续用晚膳,吃完饭,沈素言将筷子放下,看着慕寒川道:“过几日我到驿馆去一趟,你可有意见?”
慕寒川也将筷子放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你去驿馆见妍冉,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只是,你见她时不免要同桑央见面,只怕会惹上麻烦。”
“我又不惹她,哪里来的麻烦。”
慕寒川起身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沈素言下意识的起身,两人也没商量,一起朝着门外走去,“经了这几次的事情,你还不明白么?桑央不是那种你招惹她,她才会招惹你的人,而是你不招惹她,她都能找你事儿的人,所以,还是将妍冉娘娘请到府上了,你们一
样可以说话,还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沈素言心底温暖一片。
“既如此,明日我写一份请帖,让妍冉得了空就来。”
“恩。”慕寒川赞许的点了点头。
过了两日,妍冉来了,沈素言邀请她到自己最喜欢的茶舍来喝茶,喝茶听故事才是人间最最顶尖的享受。
讲故事前,沈素言拿出一份礼物赠给,乃是羊脂玉镀广片彩花卉纹簪,“妍冉,此簪天下唯独一支,乃是我出嫁时候母后送与我的,我一直当做宝贝似的存放着。”
“这般珍贵,我怎么能要呢?”
“你我是朋友,又这般知心,好东西自己要送好朋友,再者,这簪的气质与你最为相配,赠与你最最合适。”说着,沈素言将手中的簪子递过去。
妍冉不再犹豫,伸手接了过来,诚心同沈素言道谢。
“妍冉,上次离别时,你同我说又看了有趣的故事,快同我讲一讲。”
妍冉笑道:“这就来。”说着,先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嗓子,而后将茶杯放下,缓缓道:“要讲的这个故事有趣至极,至于怎样有趣,便需你仔细的听,细细的品味了。”
“故事中女主的名字叫做明珠。明珠接连三日都一直在做同一个噩梦,噩
梦中,大火,烧焦了的尸体,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可怕。她的婢女安慰她的时候勾起了她对于凰的思念。”顿了顿声,妍冉看着仙儿,认真道:“凰是一个男子,身份是这个国家的皇子,因在小的时候亲眼所见自己的父皇将自己的母后杀死而留下阴影,自此之后性情大变,喜怒无常,手段狠毒,杀人不眨眼,不相信感情。暗中一直在筹划复兴自己母亲的国家的大业,为母亲报仇。”
沈素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来呢?”
“出门办事的凰在临走前答应会在三日之后回来的。明珠等的心焦,恐怕他失信于她。与此同时从婢女的口中得知五年前被灭门的幕府中的大小姐慕珠儿并没有死,她想起梦境中的大火,府邸和死尸,总觉得有些牵扯。”
“那么,有牵扯么?没有的话,明珠也不会缕缕梦到吧?”
妍冉同她点头道:“确实有牵扯,至于是什么牵扯,请听我接着跟你讲。”
“凰没有食言,他回来了!明珠将梦境告诉了他,他在听到了她的诉说之后做出了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的举动,当她想要问清楚的时候,却只是得到了第二日让御医为她诊治的应允。”妍冉又道:
“素言,其实明珠就是慕珠儿,五年前凰按照他父皇的命令杀了幕府一家,夺其家中全部金银扩充国库,以备打仗之需。因母猪而同他小时候见过一面,他心软放过了她,命太医胡参研制出令明珠失忆的药给她服下,让她失去了五年前所有的记忆。”
沈素言惊道:“这么说来,凰是明珠的杀父仇人。”
妍冉点了点头。
沈素言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妍冉,这个故事我还没有听完,便已经预料到了明珠有一番折磨,时间最痛苦之事不就是爱上自己的杀父仇人么?”
妍冉道:“人生在世,哪一件事称心如意的呢?”
沈素言赞同的点了点头。
“凰得知明珠的梦境,知晓她体内的药效在减退,怕她知晓真相,因而命身边的贴身侍卫将当年那个名叫胡参的御医“请”进府上。凰因药失效颇为生气,怒极让侍卫将胡参肢解了喂狗,胡参为了求生,扬言若是杀了他,后果不堪设想,并且说若真的是明珠体内的药在作怪,他有办法。凰听信了他,命他第二天为明珠诊治。”
见沈素言眉头紧皱,妍冉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倒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