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离辞。
十岁那年,我的父亲战死沙场。我记得那天下了好大雪,母亲在床头抱着父亲的遗物静静地坐了一晚上。
她红着眼睛和我说,你不可以重蹈覆辙,离家不要英雄。
我祖上三代都是赫赫有名的将军,我觉得,不该在我这里断掉。
所以我还是违背了她的意愿上了战场。
我不怕死,打仗都是冲在最前面。大概阎王爷也怕我这种不要命的,几次把我从鬼门关放了回来。
我打得胜仗越来越多,皇帝看我的眼神却一天天改变。我年轻气盛,不知道伴君如伴虎,功高盖主,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凯旋那天,我亲眼看见离家的火烧起来,皇家放的火,从我身上烧到了我家人身上。
江霖鹤以谋逆之罪将离家满门抄斩。
我死在了同样下着大雪的那天,只是我爹死得比我光彩。
狗皇帝还活着,我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我不愿投胎,化作厉鬼,我要生生世世纠缠江霖鹤,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这一世江霖鹤被我折磨致死,我却找不到他的轮回。
我下在他身上的追魂符也没了动静。
我觉得他肯定是使了什么法子,又或者得到了高人的指点。我还是不放弃,一世找不到,我就再找一世。
他该偿还的,一个也跑不了。
我日日找,夜夜找。
却没想到先等来的是百年的禁制。那个术师不分青红皂白地封印我。我困在禁制之中,永远囿于那四方天地。
江霖鹤该死,那个术师也该死。
不知道被关了多久,我被困住的茅草屋盖成了瓦屋,又变成了高楼大厦。
不断有人地搬进来,又被我吓出去。如此往复,倒也算点乐趣。
阿颜那个蠢小鬼,因为太废物,差点被其他的鬼吞噬掉,我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就把她救了。
只是很快我就后悔了,她太会顺杆子往上爬,跟在我身后大人大人的喊,聒噪得不行。
赶又赶不走,我也懒得管了。
就在我以为我会就这么关到油尽灯枯的时候,她出现了。
这人胆子忒大,怎么吓都吓不走。我想着亲自上场,她还和我道谢。
真是怪人。
后来我知道她是术师,心里窝着的火一下子冒了上来,不管不顾地就和她打了起来。
她不光胆子大,实力也很强,几个回合下来我就知道打不赢了。
还被她一拳打失忆。
再后来,香情告诉我术士的心头血可以破封印。
理所应当的,我想到了她。
上辈子我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主动把心头血给我。
唯一知道的,就是我这张脸还算不错。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和尚转世,我都那样了她还是跟老僧入定不为所动。
难道干他们这一行还要断情绝爱?
我收回之前的话,她断个屁情绝个屁爱。我都不让了她还要继续。
不过看在她让我咬手指的份上,我就不和她计较了。
她说有个喜欢很久的白月光。
我看不出她说的是真是假,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她说我们是炮友。
那是不喜欢我的意思。
我觉得她没眼光。
我安慰自己,反正为的就是她的心头血,管她喜欢的是那个天天背男德的傻子,还是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多师兄。
犯不着为这事生气。
阿颜说女生都喜欢贤妻良夫。
我不会做饭,但为了她…她的心头血,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我很生气,做饭为什么这么难?
热油溅到手臂上,比禁制的威慑力还大。
我把厨房弄得一团糟,我以为她又要骂我。
她没有。
看见她割破掌心,我吓了一大跳。
本来想着赶快给她包扎,却不受控制地朝着她流血的掌心靠过去。
我怀疑她把我当了宠物养。
又是喂血又是喂葫芦卜的。
被她折磨的够呛。
看见她一个站在窗边,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总觉得下一秒她就会消失。
像是游离于世界之外。
后来她教我接吻。
我的心跳飞快,我觉得什么脱离的掌控,更要命的是,我不想拽回来。
她轻易地把心头血给了我。
她说‘我的名字不该成为第二个铃铛’。
我觉得要完。
我把自己赔进去了。
所以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