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松开时,易禾唇角渗血,唇瓣通红,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漆黑的眸子氤氲着水光,易禾欲说还休地看着书妤,“我的嘴巴都破了……”
书妤像是才回过神,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刚刚瞧见你的伤处,我竟然想要……”
她没有说话,满脸懊恼。
易禾循循善诱,“我没说不可以啊,将军。”
他直勾勾地注视着她,如同伺机而动的猎手,对眼前的猎物势在必得。
没想到原本还懊恼的人听到这话,慢慢抬起头,眉头一皱,“会留疤的。”
“……”
完全意外的答案。
书妤轻轻笑起来,“不过就算留疤,我也喜欢。”
易禾感觉唇瓣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竟然比手心的伤更加牵引心神。
他愣了半天,原本想要说出的话不知怎么全都吞了回去。他只是麻木、呆滞地看着书妤。
阿嫲说,凰钰国的女子最擅长这些甜言蜜语,轻易就能蛊惑人心,甚至比苗疆的蛊术还要略胜一筹。
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易禾蓦地回神,稍稍往后撤了一点,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了,伤口我已经重新给你包扎好了。”想到什么,书妤道:“不要再那样做了。”
“什么?”
“伤害自己。”
还不等他回神,书妤就起身走了出去。
徒留易禾一人坐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回神。
每逢九月初,女帝就会组织秋猎。
距离上一次书妤见程子栖已经过了半个月。
听程十鸢说,他一直因为他们去寒山寺的事儿生气呢。就连信笺都许久未给她写了。
乘黄在书妤头顶打了个滚,懒洋洋道:【宿主你可真花心,有了两个还不够,还要来招惹人三皇子。】
书妤颇为意外,不太敢相信这么有道德感的话是从乘黄口中说出来的。
书妤:【你转性了?】
乘黄嘿嘿一笑,【但是我爱看。摩多摩多。】
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
这次秋猎很是热闹,听说这一块有鹿出没,女帝也是大手一挥,放话要是谁猎到这鹿,就把自己的儿子嫁给谁。
能娶到皇子,那便是有了皇家做靠山,这等份量,可想而知。
书妤脸色没什么情绪,如今女帝的儿子中,适龄未嫁的,只有三皇子。
按照他的脾气,不该接受如此草率的赐婚。
没等她思考,人群就爆发一阵骚动。
身穿华袍的少年在众人的簇拥下,慢慢走上高座。
面容遮掩,身姿卓越,不难从中窥见倾世之颜。
三皇子貌美,在邺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程子栖抬眼,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人群中那出挑的女子身上。
对上那双银灰色的眸子,程子栖心跳漏了一拍。没有见到她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想念她。
一看见程子栖,书妤明白了,这多半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栖儿,你说谁会赢呢?”
程十鸢看热闹不嫌事大,扭过头问程子栖。
本来这种秋猎她也喜欢,只是年纪大了,终究还是比不上这些年轻人。
她还是坐着看看就好。
“自然是她。”
没点名道姓,母子二人心里都门清。
“你就没想过,万一她没猎到那只鹿,你就要嫁于旁人。”
“不会的,她一定会猎到的。”
虽然是这么说着,程子栖心却揪了起来,只是他担心的不是书妤的能力,而是担心,万一她故意不猎呢。
若是书妤不想娶他,便会故意让旁人把那鹿猎去……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两个时辰后。
马蹄声由远及近,红鬃烈马上的女子容颜皎皎,清越超卓中沉寂着历经沙场的血战风霜高华沉敛。
她的手上,包括马背上,都没有鹿。
原本喜悦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程子栖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
手指死死缴紧,浑身的血液倒流,程子栖感觉自己头目眩晕,快要晕倒过去。
“鹿呢?”
“回陛下,臣并未看到。”
程十鸢打量她一番,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挥手让她坐下。
程子栖失魂落魄地坐回位置,他忍不住在心里为她开脱,说不定她是真的没有看见呢。
其他人陆陆续续回来,程子栖已经失去兴趣,蔫儿吧唧地低着头,谁猎到了鹿他都不感兴趣。
等到所有人都全部来齐,众人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