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裘灼微微睁大眼睛,不爽道:“你在胡说什么?”
红衫一愣,但此刻她大脑已经被恐惧占据,只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她一线生机,她哭得双眼红肿,“魔后,我错了,我不该恶意揣测你,也不该让你去黑水牢……你想怎么处罚我都可以,就是别让我去死亡之境……”
死亡之境。
那是六界都为之恐惧的地方。
不管是魔是神,去了那里只有死路一条。
书妤看向裘灼,后者从听到红衫的话起,就一副震惊到无以言表的神情。
看他的表情,再结合红衫的话,书妤心里有了猜测,她往后一退,轻松甩掉红衫。“我人微言轻,无法左右王的想法。还有,你叫错了,我不是什么魔后,王并不承认。”
裘灼顿时瞪圆了眼睛。
临风朝书妤弯了弯身子,拖着红衫离开,任凭后者怎么苦苦哀求都没有用。
大殿一时间安静下来。
裘灼直愣愣看着她,一时间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
“王没有想问我的?”
唇瓣张了张,裘灼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裘灼先开了口:“你,你怎么不告诉我?”
书妤不解:“我不是告诉了你么,我叫书。”
她轻笑,“如果王对自己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多上心一点,就不会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当然,如果王再对‘书’多一些警惕,调查她的背景,也能轻易知道答案。”
就连万家玮和她不过接触一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说到底,就是裘灼对她的好感浅薄浮于表面,他那时说的是“交合”不是成婚,想来也只是想要和她发展短期关系,所以不在乎她的背景来历。
书妤一直都知道,裘灼自大狂妄,对什么都不上心,又对另一半有着近乎严苛的标准。不然也不会当魔尊这么久,一段感情都没有。
“……”
裘灼哑口无言。
金色的眸子仔仔细细瞧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半晌,一步步朝书妤靠近,滚烫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偏过头,果然在她脖子上看到了一抹淡淡的红痕。
瞳孔竖起,裘灼慢慢道:“果然有红印子啊。”
大概是那时闻珩寒毒发作,额头在她脖子上蹭出来的。
很淡,马上都要消了。
他不说,书妤都没发现。
书妤反问:“王在怀疑我么?”
裘灼的手指依旧停留在她的脖颈上,轻轻摩挲,“不是吻痕。”
“书,你的全名叫什么?”
“王想知道这个做什么,不管什么名字对于您来说都一样。”
听到这话,裘灼笑起来,“看来你很生气。”
“……”
他弯下腰,和书妤平视,金色的眸子透彻漂亮,“因为想要和你重新认识一下……”
“我的未婚妻。”
……
万家玮一进大殿,就看见裘灼化作原型,按着那只还没长大的灵鹿使劲欺负。
跟了魔尊这么久,他可太清楚他的秉性了,每次裘灼有什么心烦的事情,就会化作兽型,逮着食物可劲欺负。
万家玮行了一礼,“王,书的身份……”
只是听到“书”这个字,裘灼就松开了灵鹿,眨眼间化为人型,“你知道了?”
万家玮一愣,“王也知道了?”
按照他的尿性,不该这么快才对。
裘灼眉头皱起,莫名有些不爽,“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在上午。”万家玮如实道:“书的出现实在可疑,属下便调查了她的身份。这才发现她原来就是您前不久从西部来的未婚妻。”
“……”
万家玮没发现他的异常,继续道:“我打听了她近日行踪,发现她多次出入黑水牢。”
裘灼颔首,“底下一个小魔偷懒,让她去给一道门的魔族送饭。”
想起两人之前的互动,万家玮不厚道笑了,“难道这就是缘分,就算王没有认出自己的未婚妻,还是会为她动心。”
裘灼眼睛一眯,“你今日废话怎么这么多?”
万家玮立马不笑了。
片刻,万家玮还是说起了正事,“王,他关在那已有三百年,不知是死是活……”
说到那人,裘灼绕有兴致打量着他,“怎么,事到如今开始心疼你的师父了?是不是太晚了点?”
“不敢。”万家玮恨不得把自己的衷心掏出来给他看,“我对魔界绝无二心!修仙界绞死我父亲,此仇不共戴天,是我至死也不会忘的血海深仇!”
裘灼笑了声,“那你关心他作甚?死了便死了,要怪也只能怪他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