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灼这般举动,无疑是在告诉所有魔族,书妤正是得他宠爱的配偶。
饶是由峥心有不甘,此刻也不得不打消心思,把屈辱咽下肚子。
庆典结束,魔族都走得差不多。书妤这才寻了一圈,才在后院找到了拿着酒坛猛灌的裘灼和万家玮。
两魔喝得两颊通红,一边喝还要说些什么,一同仰头大笑。
书妤走近,才发现他俩喝得酩酊大醉,眼神都喝迷离了。
裘灼抱着酒坛,语调上扬,“你看,你教的都不管用,不管用!”
万家玮迷蒙着眼,喝成这样还不忘拍马屁,“要不还是得王,撩妹手到擒来!……嗝,来,再来……”
书妤走到裘灼身旁,在他拿起酒碗要往嘴里倒时,她先一步拿走,把酒倒了,又还给他。
他根本没有发现,拿着空碗继续往往嘴巴上怼。
而万家玮那边,书妤任由他喝。
又三碗下肚,裘灼支撑不住了,他把喝空的酒碗举起来给书妤看,金色的眸子醉意朦胧,颇有炫耀之意,“你看……”
下一秒醉倒在桌子上。
书妤:“……”
她看向万家玮,对方还在断断续续喝,她按住酒碗。
万家玮迷瞪瞪看来。
书妤眸光一闪,后者的眸色渐渐灰暗,她开口:“你给闻珩下的寒毒可有解?”
“有。”
“解药在什么地方?”
“……死亡之境。”
书妤一怔,眼眸眯起,她凑近,确定自己的摄魂术起了作用。
敛眸,万家玮便直挺挺倒在桌子上。
书妤本想就这么把他们丢在这里,但是看见裘灼眼尾蔫红的模样,还是叹了口气,一把把他提溜起来,背在背上。
裘灼人高马大的,一双腿长的差点拖在地上。
书妤慢悠悠走着,去往他的寝宫,要路过一片枯树林。
魔界煞气横生,这里没有什么植物能存活,有也是这种枝干光秃半死不活的树。
走着,书妤忽然闻到了一股浅淡的香味,脚步落下一朵蓝紫色花骨朵。
她昂头,方才的枯木刹那间长满了蓝紫色的花,随着风轻轻摇晃。
是蓝花楹。
书妤顿了顿,“王酒醒了?”
背上的魔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无赖道:“还晕着,要吾妻背吾回去。”
“……”
书妤继续往前走,花瓣时不时落下。
她感觉一朵落在自己头上,然后被裘灼拿了去,他低笑一声,手臂往前抻,轻轻转着花朵。
蓝紫色,扎眼漂亮。
“书,你可喜欢花?”
“喜欢。”
裘灼弯唇,“那不如你搬来弑神殿,和我一起住,我会在那里栽满鲜花。”
“魔界这种环境,王不怕浪费修为。”
“一点修为而已,”他弯唇,声音含笑,“能让你开心便值得。”
书妤轻笑,忽然问:“王的角为什么少了一个?”
舔舐伤口生气的那次,裘灼露出的原型,少了一个兽角。
没想到她说起这个,裘灼愣了下,心中又因为她注意到这个细节暗暗开心,他咳嗽一声,回道:“那次和修仙界打架时断的。”
说到这,裘灼不爽补充:“我听见有点修士还喊我独角大王……”
笑意没压住,书妤笑出声。
裘灼有些恼了,“你笑什么笑。”
那次他太生气了,才没注意到自己露出的残缺的那个兽头。
和修仙界一样,魔界也有自己的审美。
而裘灼的兽型是从小被夸到大的,如今残缺,这种夸赞便少了,就好像他断了角就毁了容一般。
“那是雄性的勋章。”
裘灼咬牙切齿强调。
书妤没接话,她也清楚,裘灼嘴上说着什么勋章,实际心里在意的不得了。
她记得有一次路过寝宫,裘灼化作兽型。半大的魔兽坐在铜镜前,神情专注盯着自己脑袋上缺的那一只角。
看着看着,就愤怒地把铜镜咬得稀巴烂……
—
书妤没有立刻搬去弑神宫,要是她搬去和裘灼一起住,就不好去看闻珩。
好在裘灼也没有强求,只是眼神多少有些幽怨。
她假装没看见。
趁着裘灼又出去找事,她又去了一趟黑水牢。
守门的魔族看见她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连连询问她为什么来这里。
书妤直接摄了他们魂的,他们脑海中她来过的痕迹一同被抹去。
她已经有五日没有来过这。
这些天裘灼有事没事就来寻她,书妤完全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