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口。
其实不用莱恩回答他心里已经确认了，看莱恩刚刚那挥斥方遒的架势，不是族长都说不过去！说实话心里有点酸，常念很清楚这是一种“不希望比对方弱太多”的心理在作祟。
谁知，莱恩一下子就笑了，说道：“我哪是什么族长？族夫还差不多！”
“嗯？”常念不明所以。
“族夫——族长的兽夫。毛毛明白了吗？”莱恩声音和表情都是腻死人的架势，长臂一伸无比熟练地把常念圈到里面。
比这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如此纯情的拥抱常念接受起来毫无压力。不过……他刚刚听到了什么？族夫？会是他想的那样吗？
莱恩看伴侣一脸疑惑，体贴地解释道：“毛毛还不知道吧，你已经是北方部落的族长了。”
“北方部落？”常念诧异。
“对，意思是‘北方丛林中的兽人部落’。”莱恩解释，“是我们三个族群合并后的新名字。毛毛觉得怎么样？”
常念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挺好的。”
莱恩敏感地察觉到常念的情绪并不高，“毛毛不高兴？”
常念摇摇头，后知后觉地道：“你刚刚是说我当上族长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没有举行仪式，也没有正式宣布，不过是早晚的事了。”莱恩说得十分笃定。
“原本族长应该是你吧？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是莱恩故意让位，说实话常念不稀罕——族人什么的，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为了办事方便而已。
莱恩沉默了一下，很快说道：“毛毛应该知道兽人部落的规矩，族长的伴侣不能是雄性。所以，在决定和毛毛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放弃了成为族长的机会。”
常念皱眉道：“你说这话不是自相矛盾吗？我也是雄性，如果我成了族人不是照样没办法和你结成伴侣。”
莱恩勾唇一笑，“毛毛当上族长和我当上族长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快点说清楚，少兜圈子！”常念不满地拧了莱恩一把。
莱恩呲牙咧嘴，低头亲了亲怀里的人，“我相信毛毛会有办法。”
其实，有些话莱恩没说。如果他坐上那个位置，之所以更加棘手是因为他身后的中央部落，他承载着太多人的期待，如果坚持“娶”常念的话肯定阻力重重；但是，如果常念当上族长就完全不一样了，在莱恩心目中常念原本就特立独行聪明绝顶，一定能想到办法、也一定会努力让两个人在一起。
莱恩脑筋好使了一回儿，就把整个部落和常念一起摆了一道——这种情况下，常念还会轻易和他分开吗？这种阴暗的想法莱恩只能死死埋在心底。
常念又想到一个问题：“你兽父那里是怎么回事？”之前他和银银的小动作，常念不可能忘记。
莱恩没立即回答，而是不满地苦着一张脸，“毛毛，我都改口了，你还不改？”
常念噎了一下，让他对伯伦改口叫“叔叔”还真是有点不适应。只得冷着脸故作生气地道：“你别转移话题。”
“好吧，谁叫我疼你。”莱恩夸张地摊手，决定暂时不追究这个问题。
常念有点急，伸出手指在同样的位置拧了一把。
莱恩夸张地揉揉，然后赶在常念不耐烦之前赶紧说道：“竞选之前我和兽父有约定，他可以同意你参加，但是我必须发誓如果胜出之后要和银银结为伴侣。”
莱恩知道这件事一直是常念心里一个小小的结，即使今天常念不问他也会找机会说出来。
常念听后半晌不能言语，各种心思千回百转，最后只是问了句：“所以你就故意放水？”
“不，我没有。”莱恩义正言辞，“毛毛你一定要知道这个位置是你应得的。有你带领兽人们，大家一定能过得更好。”
被如此赤果果地夸奖，常念难免有点不好意思，“说点儿实在的。”
莱恩轻咳一声，缓缓说道：“这个季节兽人们根本不适合长途跋涉，所以把远处的动物们聚到这边是最好的方法。但是这些动物又太少，根本无法供给四千多兽人过冬食用。所以它们不是用来吃的。”
常念越听越糊涂。
莱恩继续解释：“毛毛你不是说过吗？什么涸什么……”
“涸泽而渔？”常念试探性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想把它们养起来？让这些动物大量繁殖……呃，我是说，让他们越生越多？”
“对！”莱恩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整个部落四千多名兽人，只要毛毛有这样的才能。”
莱恩之所以会想到这点还要源于常念以前在二号基地养着的那窝长耳兽，不是由原本的两只变成现在的好几窝了吗？莱恩希望这些动物也能被常念养成这么多。
“莱恩。”常念定定地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谢谢你对我的认可。可是如果没有食物，兽人们怎么度过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