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
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好好却说:“不是,我是说,爹爹比大姑父还大呢,怎能以他为师?”
柳郧道:“我是向他学习学问的,哪管他是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呢?”
“我真不明白,爹爹年轻的时候,都干嘛去了?怎会荒芜了学业?”
“我年少时,正处战乱,我不得已便从了军。等到延祐二年[1315年],朝廷恢复了科举,我便让恁姑父辅导我考举人,考进士……”
“学,爹爹可要挑好的跟他学,可不能跟他学----喜欢小姑娘。”
“恁大姑父哪里是喜欢什么小姑娘,他只是喜欢有才华的人。这不,你耘夫叔叔知道我回京后,一定会去拜别老师,就让我把依依给带进了京城。”
“送给老师了吗?”
“还没呢。”
“没~?”好好瞪大了眼睛,“您,您自己留下啦?!”
只听妻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柳郧白了妻子一眼,说道:“你还笑,你这给我生了个什么女儿哟!”转而笑吟吟地对女儿说,“大姑父的老母亲,上个月刚刚去逝,恁姑父‘会试’一结束,就回老家奔丧去了,我都没见上他的面呢,怎么把依依送与他?”
“那,信是怎么回事?”
“那是你姑父知道我被贬离京,一定会与他话别,所以就写了首《大饥行》留作纪念……”
“不是,我是说谢依依写的那封信。”
“哦,我没见到您姑父,便把依依寄存在‘能远楼’。王嬷嬷见谢依依如此小的年纪,不可能有什么才华,便想考一考她,就以我去蜀川为题,让其写一首送别的诗。”
“哦,是这样啊!”柳好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感觉自己对家父的一番拷问,好像有些过分,便不好意思地拉起父亲的手,嘴里怪起揭傒斯来,“我大姑父也是,他不是翰林侍讲、集贤大学士嘛,爹爹都被贬了,为何不写一首有些鼓励、安慰的诗送您,他写什么糟心的《大饥行》…还留作纪念…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