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秋风词.四时吟-春夏》胡俨.词 李伟菘.曲
[歌曲]“春禽鸣,春雨晴。
门外落花急,池边芳草生。
故人高阁谁相待,童子小车空复情。
白苎轻,纨扇清。
抱疾同玄晏,传经非伏生。
绿阴满径红尘外,独自微吟独自行。”
纪绪和清婉两个人,觍脸噘嘴地就来到了二姑家。
大门是开着的,俩人刚踏上台阶,就见老门仆迎出了大门,嘴上说着,“夫人去了河边”。
“去河边干嘛?这大过年的,我这二姑母啊,打小就有这份闲情雅致。”清婉明显是对纪绪说的。
纪绪依然拉着脸,也不去理会她。
“哪是闲情?”门仆小声说道,“这不,大少爷和二少爷除夕回来,与夫人吵了一夜。”
“为何吵?”
“说,让夫人搬走呢!”
“搬走?搬哪去?为何搬?”
“让夫人搬去小屋,把这大房子腾出来,给他们。”老门仆仿佛也是生气,便唠叨个没完,仿佛终于找到了秃噜心事的人了似的,“说什么,现在夫人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着实有些可惜……”
清婉哪有闲心听老仆子叨叨,忙问:“二姑去了多久了?”
“大清早就去了。”
“我那俩…表哥…现在还在屋里?”清婉说着,就想进到屋里去吵架。
“他俩呀,也是一大早,收拾了些东西,各自领着各家,好像也是‘出门子’去了。”
清婉止住了脚步,转身又向门前的小河走去,纪绪紧随其后。
【二】《秋风词.四时吟-秋冬》胡俨.词 李伟菘.曲
大老远看见,二姑一个人坐在小河沿,看着河水发呆,一个小女孩在她的身后玩耍。
看着二姑孤独的背影,清婉猛地有些心酸:“是不是自己的一些做法,真的有些不该?若是年前接受了修染的恋情,他就不会去庙里做那和尚,二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了依靠。”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妥,若是真的接受了修染,与之私奔,二姑岂不更糟……
俩人蹑手蹑脚地来到二姑的背后,只听她在喃喃自语地哼唱着《秋风词》:
[歌曲]“高云凉,清露瀼。秋声生远树,月色满虚堂。宾鸿叫过沧洲去,绿绮陈来曲已忘。
枫叶干,菊枝残。山林已摇落,霜露不胜寒。东风传得春消息,一树梅花雪里看。”
清婉和纪绪异口同声地喊:“二姑过年好!”
于湉猛然回头,她先愣了一会儿,随之凄然,说道:“怎么会是你俩?”
清婉顺手抄起艾艾,于湉也忙着起身,纪绪速上前搀扶。
清婉只顾逗弄艾艾,“叫我,你叫我呀……”
艾艾吱吱呀呀地喊着:“大母,大母。”
于湉解释道:“这孩子,还只会喊大母[奶奶]。”
清婉继续逗弄着孩子,“艾艾,你是不是叫艾艾呀,你喊我一声,别叫我大母…叫我…叫我大姑……”
艾艾一点儿也不惧生,她扯着清婉的鬓发玩耍了起来;于湉却看着她俩,浅浅一笑。
清婉说:“二姑的事儿,我听门仆刘老三说过了,若是他们再撒野,我来为二姑出气。”
“你来为我出什么气?二姑没气可生。”于湉看了一眼纪绪,“当着人家纪公子的面,没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儿!你当你是啥,乡野村妇?”
“侄女嫁到了乡下,现在就是村妇……”清婉说,“你不要只顾看纪公子,他现在更不是外人了,刚和我爹拜了把子,我拿他,拿他就当自己的亲弟弟……”
于湉“噗嗤”一声笑,被清婉“混乱”的人际关系给逗乐了。
纪绪知道二姑有话要对清婉说,便抱过清婉怀里的艾艾,去了远处。
看见纪绪走远,于湉说:“我可真叫那俩畜生给气死了。”
“二姑别气!”清婉安慰道,“恁先跟我细说说,他们如是不依不饶地胡搅蛮缠,我们就去衙门告他们不孝。”
“这话,我也说过,”于湉说,“可他们说,说,我若告他们,他们就告我。”
“告恁?”清婉好笑道,“他们凭什么告恁?恁有什么可告的?”
于湉为难地说:“告我…告我…私通…乱…乱……”
“有证据吗?”
“他们说,说艾艾就是证据。”
“艾,艾艾怎能成为您的证据?”
“他们说,艾艾是我生的。”
“你……艾艾不是修染…修染表哥…从外面捡来的么?!”
“他们说,就是我不敢把这个孩子生在家里,便在外边生了,再让修染给捡回来的……”
“这,这,这不是胡说八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