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偶成》王冕.诗
王冕急匆匆地逃离那个是非之地。
当走到花园门口,大老远见满秋朝这边走来。他便立刻放慢了脚步,悠闲地装作一边欣赏风景,一边吟诗作对:
“青山绿水从人爱,野鹤孤云与我同。
所适不须论丑好,相逢漫尔说英雄。
乐游花木萧萧雨,梓泽亭台淡淡风。
兴废故无今昔异,几回搔首月明中。”
满秋走近他,上前施了一礼,说道:“公子,请您去餐厅用早膳,就等您和三小姐了!”
王冕心道:这满秋也是胡说,二小姐和四小姐不是还在后花园么,怎么可能就等我俩?便道:“我这就过去!”
满秋又问:“公子可看到三小姐了么?”
“没,没,没有!”一紧张,王冕忘了捂住受伤的额头。
满秋猛然看到王冕流血的脑门,惊奇问:“公子,您的额头,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王冕搪塞着,速速转身离去。
拐过了照壁,王冕来到一个并不宽绰的天井,天井的尽头是一座青砖蓝瓦的三合院。
王冕径直朝那正房走去,小丫鬟大声报到:“夫人,大少爷到了。”
“大少爷,谁是大少爷?”王冕不解地寻问小丫鬟。
于湉却笑着从屋里走了出来说:“除了你,还有谁能担起这大少爷的称谓?”
“不是,我怎又变成了大少爷?”一着急,王冕捂着脑袋的手又垂了下来。
“哎呀,你这脑瓜子怎么啦?谁打的?”于湉像心疼亲儿子似的,来了一番无微不至的关怀。
“就先别管脑袋的事了,您先说说,昨儿,我是艾艾的义父,今儿怎又变成了大少爷?”
“这很矛盾么?”
“怎不矛盾?”王冕道,“义父是长辈,而大少爷的称谓,总感觉是谁家的儿子……”
于湉忍住笑,说:“你这人,既稀罕人家闺女,又不想做人家的儿子,天底下,哪有这等事儿?”
王冕争辩道:“这做儿子,怎能跟三小姐联系在一起?”
“怎不能?”于湉说,“你看,艾艾管你叫什么?”
“爹爹呀!”
“艾艾管我叫什么?”
“祖母呀!”
于湉把双手一摊 ,没再说什么……却听得屋内是一阵爽朗的笑。
王冕歪头往屋里瞅了一眼,却发现二小姐和四小姐并排地坐在桌前,等着用餐呢!
呵,这于家的姑娘,怎么都神出鬼没的?她俩不是刚从花丛里冒出来么,怎么这会儿,又双双端坐在餐桌前?
见王冕往屋里走,于湉一把扯住他,问道:“你这伤,是怎么弄的?”
王冕随口编诓道:“噢,晚上起来,上茅厕,天黑,不小心让树枝划了一下。”
“月亮至今还在天上挂着呢,这么明亮的夜,怎能让树枝划着?”于湉抬脚一看,“咦~,还渗着血呢,怎么看…都像是刚划的……”
这时,满秋寻三小姐也回来。
于湉问道:“寻着三小姐了?”
满秋说:“寻着了,寻着了。”
于湉又吩咐满秋,“快,你带着大少爷去清洗一番,再给他涂抹一些金疮药……”
满秋带着王冕走后,于湉坐下来,自言自语道:“这王公子,老模喀哧的,看来还真是个福将!这第一天做大少爷,就‘红运当头’了,杏儿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说到杏儿,于湉又问:“杏儿到底疯哪去了,怎么还不来吃饭?”
蕙兰和英英都摇头说:一大早,就没看到她的影子。
正说着,见王冕包扎完毕后回来了。
不知是存心,还是有意捉弄,满秋用白布给王冕的伤口做了个大包扎,呵,那样子,像是整张脸都受伤了似的;那形象,看起来真是滑稽至极!
王冕一进门,小姐、丫鬟人人都笑的不能自已。王冕更是尴尬地不停地摸自己的脑袋,自嘲道:“这点儿小伤,用得着这么夸张么!”
于湉好不容易止住笑,说道:“我这也好几年没有开张了……这就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王冕想解掉那绷带,于湉忙制止他说:“我是大夫,听我的没错!”
“可这样包着,我如何见人。”
“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就划破了点皮儿,至于嘛!”
“呵,划破了点皮儿!你说你的伤口万一见了风,得了破伤风,怎么办?那是会要人命的……快吃饭,补一补……”
王冕说:“等一等,三小姐。”
于湉问:“满秋,你不是说找到三小姐了么,怎么,她还不来?”
英英插嘴说:“不会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