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了看,还算满意。不能说和那个男人十足的像,但也有个七八分。
桑行捏着毛笔,又想了一会儿,再度执笔,在男人头顶的位置写上两个字,王五。
完美!
桑行眉眼弯弯,从床上抱起一个装满了荞麦的枕头,又从袖袋中掏出一把防身用的银针,将画像的四个角固定在枕头上。
望着画像,坏坏地笑了笑。
又猛然想起,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也不知道怎么样,自己在这边说话,那边不会听到吧?
穿了鞋,蹑手蹑脚的走到和王五相邻的那面墙边,一手扶着墙边的柜子,一手撑在墙壁上,侧了脑袋,耳朵贴在墙壁上,凝神听隔壁的动静。
也不知道真的时候天字号房的隔音效果很好,还是隔壁的男人的确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反正桑行是什么也没听到。
仍旧不放心,桑心抬起耳朵,面对着墙壁,叫了一声,“王大哥。”
叫完之后,又迅速的把耳朵贴上。
司徒毅正坐在桌边,看着烛火愣愣地发呆,想要将自己凌乱的情绪压下去,蓦地听到桑行叫自己的声音。
声音不大,但却听得很清楚。
心头一凛,凝神仔细去听,却又什么声音都没了,只有烛火烧着偶尔发出
滋滋地响声。
司徒毅烦躁的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这是怎么了,还产生幻觉了?
“王大哥,你睡了吗?”桑行听不到隔壁的声音,耳朵贴着墙,又喊了一声,这次声音明显比上次大了一点。
咦?还是没反应。
看来隔音效果真不错呦喂!
“嘻嘻,听不到,听不到是吧,你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给我等着,哼!”桑行挤眉弄眼的对着墙壁一通数落,转身就往床榻边走。
走了几步,两只鞋子一甩,“扑通扑通”全砸在了桌子上,桑行也不去管,往床上一跳,一把扯掉束缚脚丫的袜子,盘腿做好。
将被子滚成一团,垫在身后。
把那只钉了男人画像的枕头抱在怀中,得意的笑嘻嘻,从床沿边上备好的针套里捻了一根银针,针尖在画像上男人的下巴处划了划。
“臭男人,怕不怕?”桑行眉梢一挑,“怕也没用,就是要扎死你!”
“嘿,”桑行一使劲儿,银针就深深地扎在男人的脸上。
“古里古怪的男人!”桑行捻了一个银针,再次扎下去。
“小气嚣张的男人!”再扎!
“自以为是的男人!”
“见死不救的男人!”
“冷漠无情的男人!”
“莫名其妙的
男人!”
桑行越扎越起劲儿,到最后,干脆手里抓了一把银针,拼命的往画像上戳,只把画像的纸张都戳的稀巴烂。
正高兴呢,忽然听到“嘭”地一声,仿佛做贼被抓住,桑行本能地想把怀里的枕头藏起来,但被子在自己身后,一时扯不过来。
桑行便把枕头往床上一方,自己腾身而起,双膝撑在床榻上,双臂搂着枕头,捏满了银针的手压在枕头下面。
扭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于是乎,当男人俊美如俦的脸黑如锅底,踹门而进的时候,就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先是厢房中间的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摆着一套文房四宝,旁边还散落着两只鞋子,一只正着,一只侧着,侧着的那只还落在桌子边缘,鞋跟部分悬空,随便一动就能掉下去。
然后,便是床榻边,散落着两只白色的袜子。
床榻上,被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碍事,被团成一团,塞在了桑行的屁股后面。
而桑行正跪趴在床上,怀里紧紧地抱着一只枕头,方才去找他时还整齐的发髻,如今已经有些凌乱,腰间的袍带也被扯得有些松散,双脚赤着,半掩在衣袍下边,露出两节洁白的脚指头。
似是惊惧于他猛地踹门
而入,小脸绯红,微微喘着粗气,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男人一震之后,速度飞快的将门关上。
“你……你在做什么?”原本准备好的算账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王五看着桑行,脸上的震惊一点都不少于桑行。
“我在睡觉啊!”桑行眼珠转了转,实在想不出合适的借口,既然是在床上,而且是在自己的床上,这个点了,似乎只能说是睡觉吧!
意识到王五的目光落在自己怀中的枕头和床头边的银针上,桑行小脸越发绯红,心虚的草草将银针收起来,呐呐地解释,“我……我只是有点失眠,所以针灸一下,助眠,对,就是助眠。”
王五张了张口,望向桑行的目光愈发深邃沉淀,半晌,才微微颔首,脸色泛白,“好,很好。”
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又害怕男人看到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