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她了,她还奇怪呢,司徒毅从来都不是那种冒冒失失的人,就算银蛮对他来说再怎么意义非凡,他也定然不会失了方寸,怎么就会单枪匹马的以这种嚣张狂妄的姿态出现。
却原来,他是早有打算的,也是他的嚣张和狂妄让司徒羽意满志得,放松警惕,才会让他擒下司徒羽更加容易吧。
可是,纵然是擒到了司徒羽,他想要脱身仍旧不易。
这厢,众侍卫听到李执的惊呼,纷纷拔出腰间佩刀,对着司徒毅和帝王二人,周围拿
着羽箭的禁卫军亦是调转了矛头,再度将司徒毅围在中间,只不过,这一次,和司徒毅同样被围住的还有帝王。
这也使得侍卫们不敢轻举妄动,纵然抓到或者杀了司徒毅是大功一件,但是若不小心伤了帝王,只怕那些丰厚的赏赐也是有命领没命花了。
就在这时,场上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一团雾气,且雾气的范围逐渐扩大,越来越浓,很快就蔓延了全场,众人视线混沌起来,更加的慌乱了。
秦歌的瞳孔一敛,忽地捂住桑行的口鼻,“别呼吸,这雾气有毒。”
嗯?桑行睁大了水眸。
说话之间,秦歌发出一声哨音,挟着她飞身而起,转眼间,他们就飞出了雾气弥漫的范围。
桑行回头,秦歌也将她松开。
“我们不能走,司徒毅和银蛮还在那儿呢!”桑行蹙眉,急道。
“放心,我已经叫了人,司徒毅又不笨,怎么会不借着这个机会逃走?说不定这雾气还是他找人放的呢!”秦歌和桑行说着,眸光闪了闪,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些话纯粹是他用来安慰桑行的,那雾气是司徒毅安排的可能性太小了。
因为很容易就想出来,以司徒毅的为人,他根本就不可能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今日刑场上围观的无辜百姓无数,刚才那些毒气释放出来,就算是不致死,也绝对会给人的身体造成一定程度上的伤害。
司徒毅就算再怎么想救银蛮,也不可能会采用这么极端的手段,杀伤力太大了。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来讲,那毒气若是司徒毅安排的,他完全可以不用现身,派一些手下就能将司徒羽拿下,救出银蛮,他又何必再以身犯险呢?
所以,那毒气,绝不可能是司徒毅安排的。
这样想着,秦歌眉心浮上一抹忧色,也不知
道他的人能不能找到司徒毅。
如今司徒毅情况不明,送桑行回山上,桑行肯定不乐意,而且刚才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司徒毅又是劫法场,又是劫持帝王,城中现在戒备肯定森严,贸然送桑行出城肯能还会带来危险。
略一思忖,秦歌便道:“如今出城太危险,你就先跟我回逍遥阁,等我找到司徒毅,咱们再做进一步打算,如何?”
桑行寻思了一下,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便点了点头。
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帝王和今日被押上法场的召陵郡主银蛮被信王司徒毅劫走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当然,也传到了皇宫。
孔德一路连跌带撞的跑回凤栖宫,都没顾得上行礼,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将法场上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太后。
太后瞳孔一敛,噌地一下子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手中端着的茶水泼到了自己的凤袍上都未曾察觉。
“你说什么?”她睁大了一双杏目。
“娘娘,”孔德低着头,声音中掠上了一抹哭腔,“皇上被信王给劫走了,您快想想办法,救救皇上吧。”
“不,”太后颤抖着摇了摇头,身体竟抑制不住地有些战栗,“不是这个,你刚刚说刑场上起了毒雾?”
孔德一愣,帝王都被抓走了,他没想到太后的关注点竟然不在帝王身上,而去关心那个什么毒雾,这是认真的吗?
心中不解,但是主子既然问了,孔德还是点了点头,“是,听人说皇上先是被信王劫持,后来信王的人放出了毒雾,掩护着信王和银蛮逃走了。”
“咣当!”一声脆响,太后颤抖的手终于再也抓不住茶杯,那茶杯跌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太后双眸灰败,颓然地一屁股坐在软椅。
孔德偷偷睨着她,一阵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