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晓收到消息赶过来,已经是黄昏时分,桑行中间痛地昏厥了一次,再次幽幽地醒转过来。
眼前模模糊糊地,好像是慕千晓那张清俊的脸,又好像不是,桑行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只是这梦一直围绕着她的,都是痛。
慕千晓俊眉紧蹙,将桑行平放在车厢内的坐垫上,把桑行右边的袖子全部撸上去。
手腕上淌着血水的伤口和手臂上新包扎的纱布入眼,他清冽的眸子瞬间转寒,微微一敛,薄凉的唇瓣紧紧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
手脚利落的将车厢里备用的药箱打开,他取出工具,将桑行手臂上包扎的纱布剪开,扔掉,又快速的用沾了药水的棉花给桑行清理伤口。
整个过程,石大娘一直在旁边看着,看着小脸痛成一团的桑行,也看着眉峰紧蹙,神色沉静,一脸认真的慕千晓。
脱开慕千晓如今的长相不说,这个男人认真专注的样子还真是倾人城池,拥有着别样的魅力,这种魅力与一个人的长相无关,那是发自骨子里的气质,是外在所无法遮掩的东西。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慕千晓就娴熟地将桑行手腕和手臂上的伤口重新处理包扎好。
疼痛感骤减,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昨日那样的凉凉的感觉,桑行睁着一双水灵灵地大眼睛,看着慕千晓,本来想说声谢谢的,可是怎么都说不出口,毕竟自己的伤还是因为他造成的。
石大娘适时的拧了一个湿毛巾,双手递到慕千晓目前。
慕千晓眸光微顿,不过一瞬,还是将那毛巾接了过来,轻轻为桑行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还疼吗?”他张口,眉目清冷,语气也是一如往常的无情薄性。
虽然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桑行还是摇了摇头。
抿了抿唇瓣,理智上桑行并不想问出来,但终究还是没忍住。
“你是不是
去太庙了?”
“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两人同时问出声,却又因为受到对方的干扰,没有听清楚对方说什么?
“你说什么?”慕千晓眉梢轻动,先问了出来。
“我……我说,你今天是不是去太庙了?”桑行吞吞吐吐地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边。
“呵,我如果说他死了,你信吗?”慕千晓唇角轻勾,有些戏谑的打量着桑行。
桑行自然明白慕千晓说的他是指司徒毅,脸色越发白了几分,她挣扎着要坐起来:“你骗人。”
“爱信不信!”慕千晓撇嘴,任由她坐起来,也不管她,“手臂上的伤怎么来的?”
伤?
桑行被他前面那句话说的忐忑不安,心里绞着气闷,便半倚在车厢壁上,撇了视线,不理会他。
慕千晓竟也难得好脾气的没有跟她计较,唇角牵了牵,他转眸看向石大娘。
石大娘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倒车厢板上,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慕千晓阴恻恻地睇过来的眸光。
“回公子,是晋小姐今日试图逃跑,十六在追她的时候,不小心将她伤了。”
“不小心?”慕千晓轻笑,说出的话也带着不明的意味。
话音未落,他蓦地长袖一甩,一股袖风飞出,擦着桑行的脑袋过去,将桑行旁边的窗幔掀开。
桑行的心咯噔一跳。
慕千晓施施然开口,唤了一声:“十六!”
守在马车外面的十六闻声,连忙转身走到洞开的窗幔旁边,张口,还未出生,只听嗖嗖两声,两枚银针银针从慕千晓的袖中飞中,不偏不倚的射入十六的咽喉。
十六未来得及说出的话就被那两枚银针封在喉中,咯咯作响。
桑行一阵,惊错回头,还未看清十六倒下时一脸惊恐的面容,旁边的窗幔就已经落了下来。
“赶车!”慕千晓姿态优雅的收回胳膊,云淡风
轻地对石大娘说道,他那样子,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是!”石大娘应着,退出车厢。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杀了她?”桑行皱着眉头,无法理解的看着慕千晓,要逃走的人是她,他凭什么杀了别人。
慕千晓的视线淡淡地落在她的脸上,平静道:“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可做错了事情的是我。”桑行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的飞快,说完,才感觉自己说的好像有问题,可是她想改口,却也来不及了。
慕千晓接的更快:“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惩罚你?”
“不是,我也没有做错,”桑行回的理直气壮,“明明是你劫持了我,难道还不允许我逃跑吗?”
“好,就算允许你逃跑。”慕千晓唇角微弯,“那她作为我的属下,看管不利,不但让你有逃跑的机会,竟然还出剑导致你受伤,污血沾染了你手腕上的伤口,引起伤口复发,从而让本公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