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话音未落,他似乎就看到帝王眸中刚腾起的一抹光亮又瞬间散去,便急忙补了一句:“属下若是收到什么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禀报给皇上。”
“嗯。”帝王点了点头,朝他挥手:“下去吧。”
陈旸离去,龙毓宫中便再次只剩下帝王一人,他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打开,垂目观看,看了好一会儿,却发现自己根本一个字都看不下去,那些字,好像一个个都化成了某个女人的一张小脸,笑的、哭的、喜的、怒的,全部都在他面前乱晃。
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踱步走到窗前,星眸眺望着朦胧一片
的夜空,喃喃出声:“桑行,你究竟在哪儿?”
夜凉如水,寂寂无声。
司徒毅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负手在窗前站了多久,大殿门口又传来朱寒通报的声音:“禀皇上,御前侍卫统领何唐何大人求见!”
司徒毅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沉沉地吐出一个字:“准!”
脚步声窸窸窣窣地由远及近,何唐走入内殿的时候,司徒毅刚刚才窗边反身回来,不疾不徐地一撩衣摆,在龙椅上坐下。
“属下参见皇上。”
“免礼,”司徒毅淡淡地应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回皇上,是太常寺的官兵在搜捕城东的时候,在一个无人居住地宅子里发现了这个,有人认识这是桑都……不,是娘娘的笔迹,所以属下特地呈上来给皇上过目。”
司徒毅星眸登时一震,原本颓唐地一个人瞬间来了精神,甚至直接站起来越过龙案,去接何唐呈上来的那张纸。
纸张在手中展开,他垂眸,一双白壁修长的大手竟抑制不住地轻颤,那张纸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瞬间揪痛,也瞬间欢欣:偷得御前一枝香,我与美人两白头。
“是她!是她!她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呵呵呵!”司徒毅眉眼轻弯,不加掩饰地笑,笑的何唐都有些傻了。
何唐忍不住轻喊了一声:“皇上。”
司徒毅抬眸,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仍旧没有退却,谁都不会明白,他这两天有多么的难熬,他感受不到她,他抱着仅存的希望,他甚至都不敢奢求自己能够找到她,他只期望她能平平安安的,他知道她在就好。
惊喜实在来的太突然!
“在哪儿找到的?快带朕去!”帝王一脸的喜悦,甚至都不说换掉自己身上的龙袍,就上前一把扯了何唐的袖子,拉着他往门口走。
何唐简直就是哭笑
不得,“皇上,您要不要先换件衣服。”
“不用!”帝王阔步在前,回答的极为干脆,何唐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得到他眼角眉梢的喜悦。
何唐与帝王带着一队人马不停蹄地赶到城东,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一路上,马真的催的很急,但帝王还是一直嫌慢,何唐绝对相信,帝王若不是要他带路,一定会直接弃了马匹,用那比马还快的轻功直接冲到城东去。
大宅的门口,还有太常寺的官兵站了两列在守着,帝王一袭明黄下马,在夜色中格外的打眼。
众人一惊,都没有想到已经是夜里了,帝王竟然还会亲临。
慌忙上前对帝王行礼跪拜。
帝王却好像没功夫搭理他们,只随随地一挥手,道了一句“平身”,就衣袍轻荡,步履如风的拾阶而上。
在场的官员中,官职最高的两个,一个是太常寺散骑大夫谢流,一个就是何唐,两人见帝王直接入内,便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那张纸是在哪个房间里发现的?”帝王面色从容,声音沉静。
“回皇上,是在正院一楼靠东边的一间厢房。”谢流回答道。
帝王的脚步极快,二人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去,没多大一会儿,三人就进入了正院,“就是那间厢房。”眼见着帝王心急,谢流也是个颇有眼力劲儿的人,慌忙抬手指给帝王看。
帝王眸光轻凝,脚下步子不停,须臾,便拾步走进了这件厢房。
“这间房子你们动过吗?”帝王负手,一边在厢房中踱步,一边轻问出声。
“回皇上,微臣带人进来只刚搜了靠墙的书桌这边,就在一本书里发现这张夹在里面的纸条,其他的地方还没有动过。”
“是在哪本书里发现的?”帝王紧接着问。
“就是这本。”谢流将书呈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