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手。”
慕千晓低声说着,那语气,那动作,那神态,就好像一个教小孩识字的先生。
“那……这岂不就是你和我娘的定情信物?”桑行仰眸看着他。
“算是吧。”慕千晓想了想,答道,当年他认识是她,完全就可以说是因为这一方帕子。
“那为什么你绣的帕子在我娘手里,我娘绣的帕子却没有在你手里?”桑行奇怪道。
“因为……”慕千晓顿了顿,清冷地眸子凝着她,忽然眸光转深,桑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慕千晓的声音继续:“因为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慕千晓的声音沉沉的,这一瞬间,他好像又忽然间变成了那个来自森罗地狱的嗜血修罗,让人脊背发
凉。
桑行一下子就后悔了,她为什么就这么嘴贱,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没事儿自己个儿找抽呢!
“那个……你说了要重新送给我一个的,别忘了啊!”桑行眉眼弯弯地笑了笑,一把慕千晓腿上那条属于自己的帕子那扯了回来。
慕千晓垂下眸子,怔怔地看着自己腿上剩下的那条帕子,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应了一个“好”字。
“对了,你没有受伤吧?”气氛沉寂地有些尴尬,桑行扯了扯唇瓣,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毕竟就算慕千晓真的受了伤,她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又是片刻的沉默,慕千晓才回答她:“没有,你呢?”
其实,慕千晓也算是明知故问,下午的时候,他才给桑行二次上药,如果桑行身上真的有什么创口,那么桑行创口附近上过药的旧伤一定会像下午那样崩开复发,桑行也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轻松自如的和他说话。
而慕千晓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点,他竟然也和桑行一样,没事儿找废话说。
“没,我也没有受伤,现在距离天亮好像还有一会儿,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桑行好心的提议。
慕千晓眼帘一掀,扫了她一眼。
桑行好像意识到什么,刚忙举手保证:“你放心,我现在既没有武功,又身无分文,我是不会逃跑的。”
“两天之内,不要让自己受伤,不要让自己流血,不然你手脚上的伤口还会反复,你受苦不说,反复的次数多了,你的身体的自愈能力也被削弱,到最后还会溃烂,那就谁也救不了你了,知道吗?”慕千晓忽然开口叮嘱她。
桑行有些诧异,还以为他不说话是怕她逃跑呢,他竟然会叮嘱她这些,这算不是个秘密,关于慕千晓的灵药的秘密。
“听到了吗?”
见桑行发愣,慕千晓蓦地声音一沉,吓得桑行
一个激灵,连忙应声,“听到了。”
“丫头,我们现在去许愿吧。”慕千晓整了整自己的衣袍,缓缓站起来。
“许愿?”桑行看了看那两串铜风铃,不明白慕千晓怎么就一直执着于这件事,“反正都决定了要回永安镇了,到时候你想怎么许都成,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你不累吗?”
慕千晓眸光动了动,他是有些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了那个小贩的话之后,他就是特别的希望,最后的这一点时间里,这个丫头能许下一个还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心愿。
不是他等不了,而是他怕她等不了了。
抿了抿唇,他出声,带着几分任性:“我不累,就是特别的想现在去,陪我去行吗?我用轻功带你,很快的。”
慕千晓都这么说了,桑行再拒绝,倒好像显得她真的有些蹬鼻子上脸了,毕竟他们俩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劫人者和被劫者的关系。
想了想,桑行点头:“好吧,你说去就去。”
慕千晓薄凉地唇角微翘,勾起浅浅地微弧,他转过身子,在桑行面前微微蹲下:“上来,我背你。”
桑行脸颊微热,轻咳了一下,格外别扭的抬手搭上他的肩颈,攀上他的后背,身子微僵,一丁点也不敢乱动。
慕千晓迎着黑夜,一双凤眸流光,倒映着不明地情绪,足尖一点,他背着桑行踏风而去。
龙毓宫,司徒毅几乎是兴奋地从龙榻上跳起来,他就说,桑行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既然能不动声色地留下诗句,怎么就会不给他留下线索呢,果然有。
明黄色的衣袍轻荡,他步履如风,大踏步地从内殿走到外殿,冲着殿门口大喊:“朱寒,速速去太常寺,马上召何唐立即进宫。”
速速?马上?立即?
站在门外的朱寒一听帝王这样的措辞,哪里还敢怠慢,应了一声,拔腿就往太常寺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