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糊弄过去?而且他分明看到了帝王眉梢有一抹一闪而过的笑意是怎么回事?
傻眼的又何止何唐,连当事人桑行都有些怔住,夺天子食物这件事有多严重,她当然知道,但是她更不能让天子吃了她吐掉的东西啊!
她找的理由有多蹩脚,她当然也很清楚,可是一时半会儿的,她又不能实话实说,总不能说她看着天子勺子里的肉好吃?那岂不是更荒唐。
“张嘴。”
桑行还沉浸在就这么容易蒙混过关的喜悦中没有回过神来,帝王的清越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响起。
拢了心神,桑行才注意到帝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盛了一勺汤,送到了她的唇边。
呃,桑行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
睛,“我自己来吧。”她说着,就要推开帝王的手,抬手去拿自己的勺子。
“不是手太痛吗?”司徒毅面色极淡,眸色却很深,意味深长的瞥着桑行。
桑行这才发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被迫着张嘴承了那勺汤,桑行简直就是受宠若惊啊!
“皇上,烫伤膏。”何唐这是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禀报了一句。
“嗯,先放桌上吧。”帝王随口应答着他,眼睛却不看他。
“皇上,那个您让煎的药煎好了,别忘了早些趁热服用。”何唐将烫伤膏放在桌上,抬眸瞥见同样放在桌上的浓黑的汤药,便提醒了一声。
“嗯,朕知道,你先下去吧。”
“是。”
何唐离开,房间里就又剩下桑行和司徒毅两个人。
“那个药是给你煎的?”桑行张口吃了一口司徒毅送过来的豆角,有点心虚地问,一会儿司徒毅要是喝出来什么问题,那她怎么办?肯定会倒霉吧。
“那是给你煎的,朕只是中了毒,有万蛊之王护身,朕只需要调理一下,过几天就没事了,你的五脏六腑都受了重创,需要吃药。”司徒毅平平静静地说着,一边忙着给桑行夹菜,又不忘给桑行倒茶,以防把她给噎着了。
“给我煎的?”桑行彻底的震住了,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我之前都没醒呢,你给我煎什么药啊?”
司徒毅眼睫轻颤,他当然不会告诉桑行,下午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桑行醒了,虽然眼睛一直不睁开,但是眼睫毛却动个不停,他当时那么使劲儿的捏她,一方面是生气,一方面也是想弄疼她,让她跳起来。
谁知道这个女人死活就是不睁眼。
后来何唐说这个女人醒了,他还以为她是想明白了,所以才主动醒过来,让何唐通知他,谁知道
,她竟然真的是失忆了,醒过来也不过是因为饿了。
心里还是很失落,很难过的。
“给你把药煎上,你只要醒了,不就随时能喝吗?”司徒毅看着她,星眸炯亮。
娘啊,还能这样,桑行就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那何唐怎么会把药端到你这儿?”桑行还是特别的不想承认这碗药是煎给自己。
“何唐只知道朕让煎药,不知道朕是要给你的,索性,你不是一起来了吗?”帝王端起茶杯,细心的刮干净茶水上面的沫子,先是送到自己唇边抿了一口,试了一下水温,才又送到桑行唇边。
桑行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象征性的抿了两口就不喝了。
“我可以不喝吗?”
桑行的唇离开杯盏边缘,仰眸看着他。
“什么?”司徒毅微微怔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不喝水了还是不喝药。
“我不想喝药。”桑行讲话说的更加明白,带着点耍无赖的语气。
司徒毅信手将茶杯收了回来,放到桌上,又执起筷子,给她夹菜,动作虽然还是如先前一样不紧不慢,但说出来的话确实冷冷的,不近人情的,“不可以。”
“为什么?”
此刻的桑行就像是个耍赖的撒娇的小孩,楚楚动人的小脸上挂着蛮不讲理的表情。
“你说为什么?胸口不痛了吗?”司徒毅转过头来,以一种不容拒绝地语气质问她。
“痛。”桑行翻了个白眼,拖长了音调回答,“可是,药好苦。”桑行又开始找理由。
“朕一会儿让何唐给你那点糖和蜜饯过来。”司徒毅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垂下眉眼,继续给她夹菜。
桑行就彻底没招了,她哪里是怕药苦啊,她是怕咸好吗?天知道她刚刚在药里面放了多少盐,她以为那是给司徒毅的好吗?怎么就成了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