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袖中掏出一瓶随身携带的烫伤膏,交给秋荷。
秋荷双手接过来,恍如深陷梦境一般,这真是莫大的殊荣啊!
李子绯原本还以为祁宿会亲自给自己上药,忽然听到他吩咐下人,心中虽有些不甘,但是这毕竟还是祁宿的一片关切之情,也只能笑着接受。
内室。
砚心拾步走到铜镜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又想起祁宿在兰贵妃开门之前跟她说的话。
“青天白日的,一个小丫鬟跟我在房间里关着门,于恩又千方百计的阻止她们进来,你说我母妃那么聪明的人,她会不会想点什么?”祁宿当时一边说着,一边拉开抽屉,弯腰从里面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快速地抖开,贴在她的脸上。
说实话,看到这张人皮面具的时候,砚心都惊住了,不只是因为这张人皮面具是一个男人的脸,更是因为这是当年砚心和祁宿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他们偷
溜出宫,为了不被发现,祁宿专门找人定做的。
祁宿假扮成一个富家公子,她就扮成是他的小厮,他们的偷溜很成功,并没有被发现,只是也就那么一次,从那以后,他们就很少再一起出宫去玩,就算是出去,也多少会有其他的人陪着。
那张人皮面具当时用过之后,砚心就还给祁宿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久了,他还留着。砚心的脸部轮廓相比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所以这张面具也还算合适。
祁宿刚才将她的衣服夺了去,给她拿出了这张人皮面具,还拿出了她当年扮小厮的时候穿的衣服让她穿上。
砚心简直就是惊呆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他都留着。
祁宿说,只要是关于她的,他都不会丢掉。
在震惊之余,砚心更多的当然还是感动,她那么狠心的伤害他,可是他却不舍得将她忘记,连她用过的东西都一一留着,她还能说什么?
当然,感动的同时,也纠结和难过。
祁宿还给她挽了一个公子髻,完完全全地把她打扮成一个男人的样子,只是,这样也让砚心更加迷糊了,她实在不知道祁宿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心头触动的同时,她忽然也听到外室兰贵妃的一声惊愕:“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兰贵妃的目光望过去。
砚心内心忐忑,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心跳咚咚,她屏住了呼吸,凝神静听。
兰贵妃一语既出,跟在她身侧侍卫当即拾步朝着那散落在桌子一角的东西走了过去。
弯腰将那皱成一团的东西抖开,侍卫凝眸看了一眼,转头向兰贵妃回复:“回娘娘,这是一张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
众人眼帘一颤,这种东西可是只在书里听到过,还没有见过呢,便纷纷朝着被侍卫手里拿着,正往兰贵妃那边的送的人皮面具看过去。
砚心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外面怎么
会有一张人皮面具呢?不会是刚才祁宿捡走地属于她的那一张吧。
天!那张人皮面具可是太子府的好些人都见过的,尤其是秋荷,估计对那张脸都恨得咬牙切齿了。
只是,面具不是在祁宿手里吗?祁宿并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应该不会才拿到面具,就给落在地上,不会不会,只要不是祁宿丢的,那就不会是她,也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砚心暗暗地安慰自己。
可是她还没消停下来,外面就传来秋荷惊喊的声音:“这……这不是思春吗?”
天!
砚心犹如瞬间被雷给击中,还真的是她那张面具,这个笨蛋祁宿,到底是在搞什么?这被兰贵妃知道,她该怎么办?祁宿又该怎么解释?
“什么?”
兰贵妃乍然听到思春二字,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感觉到兰贵妃的不喜,秋荷连忙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看了看祁宿略显低沉地脸色,又撇了一眼兰贵妃,瑟瑟地跪在地上,不敢再乱说话。
李子绯眸光轻动,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秋荷,心中有了计较,糯糯地开口:“娘娘,您别生气,这个小丫头不是乱说的,这张面具好像是太子府一个下人的脸,听说是叫思春,绯儿今天上午也在太子府见过她呢?但是她不是被宿哥哥关到地牢里去了吗?怎么又会有张人皮面具在这里。”
李子绯娇憨的挠了挠头,一脸懵懂。
此刻,兰贵妃就算再笨,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早先就知道了那个被祁宿新带回府的丫鬟的事情,也知道祁宿把人关在了地牢了,只是从没想到这个丫鬟竟然有这么恶俗的名字。
思春!
啧啧,也是够了,她的好儿子那样儒雅的一个人,怎么就没想着给这丫鬟改个名字。
兰贵妃不知道,她的属下就是知道她必定讨厌这样恶俗的名字,才没有将这个名字上报给她。
眉眼动了动,兰贵妃抬眸望向祁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