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夫人瞅一眼冷清欢,然后点头:“还在我的梳妆台上。夫人若是喜欢,我差酒儿去拿。”
睿王妃轻轻地“嗯”了一声:“月子里不能洗澡,你那百花露味道清雅,倒是比熏香好闻许多。”
花夫人眸光闪了闪,走到门口,吩咐贴身丫鬟去自己梳妆台上将那多半瓶百花露取过来。
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丫鬟酒儿入内,将一个雪白的羊脂玉细颈瓶递交到睿王妃身边的嬷嬷手里。
那嬷嬷不用睿王妃吩咐,打开瓶塞,放在鼻端闻了闻,突然就变了脸色:“果然,王妃娘娘,这百花露里有古怪。”
睿王妃似乎是早有预料,并不感到惊讶,慢悠悠地问:“什么古怪?”
“这百花露里分明添加了可以令猫儿性情大变的药油。难怪咱那只猫儿平素里性格极是温顺,好端端的,如何突然那样狂躁,对您又抓又挠的。令王妃您仓惶躲闪,滑了一脚。”
“胡说!”花夫人气汹汹地反驳:“这百花露乃是我亲手所制,我怎么可能害王妃娘娘呢?”
睿王妃慢条斯理地道:“稍安勿躁,先别急着否定。据我所知,你最近一次到厨房里做百花露,应当是在五天以前,这百花露做好之后,你又不能随身带着,形影不离。你没有害我的心思,不代表别人没有,是不是?”
花夫人仍旧坚定地
否认:“我身边的人向来管教极严,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来。赵嬷嬷为何无缘无故地冤枉我?”
赵嬷嬷一口咬定:“绝对没错。我跟你又无冤无仇,冤枉你做什么?”
睿王妃“呵呵”一笑:“我是确信花夫人不可能下手害我的。那么你这百花露放在自己寝室之内,能接触的,应当就是酒儿了吧?”
酒儿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王妃娘娘明查,就算是给酒儿十个胆子,酒儿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不是你难不成是你家夫人不成?”睿王妃看也不看她一眼,吩咐赵嬷嬷:“别在这里惊扰了孩子睡觉,将酒儿带下去,好生审问。记着,只可以伤皮肉,千万不要伤了筋骨。”
酒儿怫然色变,哀声央求睿王妃与花夫人,花夫人急得几乎语无伦次。
“冤枉啊,王妃娘娘,花奴敢以性命担保,这百花露里绝对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赵嬷嬷无中生有,就是在冤枉花奴。酒儿细皮嫩肉的,哪里禁得住打啊。”
外面已经传来酒儿的凄厉惨叫,睿王妃并不搭理她,侧侧身,看一眼身边的孩子,唇角还挂着温柔的笑意。
花夫人一咬牙,转身就要走,却被睿王妃跟前的婆子们拦住了。
“花夫人这是要去哪啊?”
“我要去找王爷,让他主持公道!”
“你这是想
要拿王爷压我是不是?”睿王妃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伤口疼:“王爷现在正在前院里忙着迎来送往,顾不得后院这一摊子,你就别指望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去丢人现眼呢?安心等着吧,本王妃还能屈打成招不成?”
花夫人走也走不掉,更没有地方说理儿,面色很难看。
冷清欢与绿芜就坐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觉得这睿王妃未免有些太武断,或许,这花夫人果真是有问题的,但是不由分说地对她身边的丫鬟严刑逼供,手腕就狠了一些。
也就是刚盏茶的时间,赵嬷嬷进来,向着睿王妃回禀:“酒儿招认了,她说昨儿亲眼见到花夫人将这瓶子里的百花露掉包了,并非是前日给您洒在身上的那一瓶。原来的,全都倒在了屋里窗台上的花盆里。”
花夫人身子一震,显而易见的紧张:“胡说八道,这分明就是屈打成招!”
睿王妃一声冷哼:“劝你老老实实招认了,借着百花露的香气遮掩,在我衣服上暗做手脚,引得小猫发狂,差点让我们母女一尸两命。你还趁着我难产之时,倒掉剩余的百花露,将我衣服拿去清洗,毁灭所有罪证。你以为就可以超脱事外了吗?
要不要让赵嬷嬷继续审审酒儿,七天以前,你们两人出府,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又带回府什么东西?
”
花夫人怎么可能轻易招认?
她哆嗦着嘴唇,已经是色厉内荏。
“既然你没有任何证据,凭什么说是我所为?你这是莫须有,栽赃!”
“你说对了,我还真是栽赃,因为这百花露里的确什么都没有。关键是,酒儿招认了啊。她为了开脱罪行,已经给了我想要的答案。只要你房间的花盆里真的有猫腻,那么就是铁证如山。你嘴硬也没有用了。”
“有没有还不是你说了算?”花夫人不再央求,神色一厉,提高了嗓门:“为了除掉我,王妃娘娘您还真的是不择手段!”
睿王妃轻描淡写:“胜者为王败者寇,你算计我叫不择手段,我算计你叫奇谋妙计。赵嬷嬷,去花夫人的房间搜,仔细地搜。叫上府上大夫,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