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老板心里暗自惊慌,冲着薛姨娘连连打躬:“夫人恕罪,夫人莫怪,是小的一时眼拙,以为遇到了相熟之人,有点冒昧唐突了,一时失礼。”
薛姨娘眸光闪了闪:“你识得她?”
戏班老板唯恐丢
了这挣钱的好差事,忙不迭地摇头:“不识得,不识得,就是看花了眼。”
“是吗?”薛姨娘合上戏折子,也作势起身要走:“看来老板眼神不是太好。罢了,我们回头再商议。”
这回头,也就是没影儿的事儿了。
老板一咬牙:“实在是太像了,虽说隔了将近二十年,但是这话腔,做派,一举一动都是戏,感觉就是那位故人。”
薛姨娘瞅一眼一旁的冷清欢,不敢咄咄逼人地追问,故意放松了口气:“听你这样一说,你那位故人应当也是同行?”
一边说,一边又重新打开了戏折子。
老板明白这宅院里勾心斗角的腌臜事情,看薛姨娘反应,略微一犹豫,又狠下心来。
“是原来一个戏班子唱武旦的小师妹,后来,后来被师娘寻个人贩子发落了,听说是到大府上做了丫头,我们就没见过面。”
薛姨娘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既然都能登台唱戏,那就是已经出师了,你们师娘也真舍得。”
戏班老板没吭声。
薛姨娘站起身来:“今儿就定下来了,到时候带着你班子里的人早点过来,也好熟悉熟悉环境。跟我去拿定银吧。”
戏班老板千恩万谢,跟在薛氏身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