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瑶计较一定,掐算了日子,心里已经酝酿起一个计划。
她将日子选在了自己癸水来潮的第二天。
方法很拙劣。就是她在自己枕头里,还有嬷嬷的衣箱里,分别偷偷地塞进去了一包麝香。
这一阵子,自从有孕之后,身边一直都是皓王妃派来的嬷嬷伺候,自己的饮食起居也都是她负责打理。
冷清瑶做这番手脚的时候,嬷嬷刚刚给她晒过枕头,新换了绣花枕套。
她提前叮嘱过府上郎中,到时候只要诊断之后,告诉皓王,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然后,装作偶然发现藏在枕头里的麝香。余下的事情就全都交给她来处理。
这样,两个人就可以全都全身而退。皇上也无法怪罪到自己的头上。
而皓王,因为亏欠,可能会对自己更关心体贴。
当然,他也一定会追查,这枕头里的麝香究竟是哪里来的。到时候,人赃并获,婆子无法辩解。
而婆子又是皓王妃安排过来的眼线,她肯定逃不了干系,百口莫辩。
这个法子虽然很拙劣,但是也有效。她盘算着,如此定能毁了皓王妃在皓王面前的形象。
一切全都按照她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包括提前准备好
的血。
她精心布置好一切,惊慌失措地尖叫,然后有血顺着裤腿蜿蜒而下。她抱着肚子,跪在地上,做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丫鬟将她搀扶到床榻上躺着,嬷嬷跑去请大夫还有皓王。
皓王急匆匆地赶过来,面沉似水。皓王妃跟在他的身畔,柔柔弱弱,如小鸟依人。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呢?”
冷清瑶一边伤心地抹眼泪,一边小心翼翼地瞅皓王的脸色。
“王爷,对不起,妾身没有保护好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流了好多的血,只怕是要保不住了。我好害怕!”
皓王轻拍她的后背:“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住我们的孩子。”
冷清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本好好的,我一直都在小心翼翼,怎么突然就出血了呢?”
皓王起身,让开位子:“丁郎中,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有事。”
郎中低垂着头,在床前的绣墩上坐下,慢条斯理地摸出诊包,将手指搭在冷清瑶的脉搏上,不过是略一沉吟,便起身,胸有成竹地回禀皓王。
“回禀王爷,侧妃娘娘身子无碍,孩子也安然无恙。”
此话一出口,冷清瑶顿时就懵了。
如何与自己原本计划的不
一样呢?不是说好了,要趁机让腹中孩子“流产”吗?
她暗中向着郎中不停地使眼色,郎中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可,可我适才分明流了好多的血。”
“侧妃娘娘尽管放心,的确是有小产的迹象,不过并无大碍。老夫这就下去开保胎药,您按时服用,相信一定不会有事的。”
冷清瑶心急,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大夫怎么出尔反尔,胡说八道呢?这“身孕”留下来,可是掉脑袋的罪过,他就不怕受牵累吗?
可是,冷清瑶断然是不敢换一个郎中来诊断的。如今,只能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皓王妃一脸的心有余悸,坐在床榻边上,握着她的手:“还是妹妹福大命大,否则可要吓坏了姐姐了。姐姐身子不争气,不能为王爷生下一儿半女,得知妹妹有身孕,简直喜极而泣。
你若是有什么意外,可让姐姐我如何是好?日后我们可不敢大意,保胎药一定要按时服用,你也不要四处走动,就安心在床上养胎,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婆子去做。谁若是敢招惹你生气,只管告诉我一声,定然严惩不贷。”
殷勤地叮咛,满脸真诚,多贤惠。
冷清瑶一时间脑子
转不过弯来,还有些手足无措。
皓王一直就站在一旁,面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是也没有丝毫的关切,有点漠然。
“妹妹身子不舒服,还是躺下养着吧?用不着跟我们客气。”
皓王妃扶着她,怕她斜靠着身子不舒服,便将她的枕头往她身子后面拽了拽。然后,微蹙眉尖,往她跟前凑了凑。
“妹妹身上如何会有麝香的味道呢?”
冷清瑶心里一惊,想起枕头里的麝香。事情有变,她当然不敢再揪住此事不放,再生风波,慌乱遮掩:“没事,不过是昨天不小心扭了腰,贴了一贴膏药。”
“你是孕妇,怎么可以用麝香呢?这是会导致小产的!”皓王妃一脸凝重:“快些让我帮你揭了去!”
冷清瑶想遮掩,已经是来不及。
“没有,早就揭了的。”
“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身边伺候的下人怎么都没有提醒?简直太可恶!”
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