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呼——”
丹朱猛地坐起身,不住喘着粗气,眼中还残留着挥着不去的惊骇!
下意识无声喘息了好一会,她才晃晃有些头疼欲裂的脑袋,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神重新聚焦。
这里是……
晚风古屋,月光倾泻。
——是自己的房间。
丹朱搂了搂身前柔软的薄被,抓住一起捂在胸口。
那里,怦怦急跳。
微风送来了院子里热闹的交响曲:狗叫,鸟鸣,与蛙声。
有些熟悉。
感受着岁月静好,她虚虚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迹,大大松了一口气。
继而那口气又提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丹朱头脑中无数种思绪在胡乱冲撞,顶得她脑阔疼,最后抓住了那一点灵光——莫非,自己果真是在做梦,还是传说中的梦中梦?
她一时竟都分不出梦境与现实。
经历过的那些,都是假的吗?
冰墩,柳如秀,还有宋安……
丹朱咬了咬唇:不应该,那么好看的小哥哥,自己怎么可能凭空想象地出。
她目光幽幽看向半开着的窗户,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她现在走过去,看看外边,是不是逍遥王府的亭台楼阁、一草一木,也就能确定之前是否在做梦了。
但是她不敢。
或许是最后那一幕太过震撼,空间化为湮粉,自己的身体也崩裂成了无数碎片……
丹朱有些微发抖,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总会心生惶恐,尤其是在暗夜无人的环境掩映下,恐惧被无端放大。
或许是孤独者的特征。
她从来胆子就挺小。
丹朱不敢错眼地盯着那扇半开的窗户,黑漆漆一片。总觉得窗外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随时会“啊呜”一口将她吞噬。
等她一靠近,没准会从外边墙角看不见的地方跳出来一个黑影,拉着长长的舌头冲她笑得诡异:“surprise!没想到吧哈哈,我是黑无常哦,欢迎来到地狱!”
噫……
可怕可怕。
恶灵退散。
她总是这样,明明觉得世上没有鬼,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想出诸多场面自己吓自己。
算了算了明天再说吧。
丹朱悄兮兮躺倒,默默缩到床角,把自己紧紧裹进被子结界中环起来,这才感觉身体慢慢回温。
她委委屈屈地缩了缩脖子,看着漆黑的房间:又是想要找个暖暖的小哥哥一起困觉觉的一天啊……
精神太过疲惫,丹朱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控制不住地陷入了沉睡……
.
在刚有人进来的时候,丹朱就醒了。
她竖起耳朵听着,有放下水盆的声音,有灌上热茶的声音,还有小声靠近自己这里的声音。
她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脸庞:“冰墩……”
“小的在”,冰惇看到主子醒了,赶紧行了礼,恭敬小心:“王爷,已经辰时了……”
他欲言又止,凤国卯时上朝,今日又赶不上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从自己过来叫王爷起床被削了一顿之后,他就不敢多话了。反正主子跟新皇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估计压根也没想去上朝过。
就是吧,感觉今天的王爷有些不同,看起来眉眼间还有一点……迷糊?平日里哪次醒来不是皱眉挑刺的。
冰惇在心里暗搓搓腹诽。
“辰时啊……”
丹朱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昨晚上吓人的窗,现在沐浴在朝阳里,竟又像是度上了暖暖的滤镜,让人一见就心生欢喜。
她瞄了一眼,看日头大概有早上8点吧。
丹朱默默唾弃了一句自己神经一如既往的大条,天大的事压下来她也能睡得香喷喷。
昨晚连噩梦都没做一个。
“起吧”。
她站到地上,享受了一把冰墩墩帮忙穿衣的至尊体验——没办法,衣饰太繁复了,靠她自己不好搞。
——总有一天要咸鱼躺,还要死宅,每天穿个睡衣就行,连头发都不用梳~
丹朱在心中握爪立志。
衣服头发都搞好,洗漱倒是不用帮忙了,丹朱让冰墩下去安排早膳,想想如果不是梦的话,上次那些摆盘的瓜果倒是新鲜又好吃。
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突然想起什么,朝已经走到门口的冰墩补充了句:“不要清炖乳鸽啊”。
不知道用的什么调料,不好吃不说,鸽鸽还那么可爱,怎么忍心炖鸽鸽。
“额?哦遵命……”
冰墩俯身行礼离开,嘴里还小声嘀咕:“王爷怎么知道今天炖了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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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地吃了一顿,丹朱满足喝完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