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路的摇滚音乐声,车子行驶了许久才到张家门口。
直到下车我耳朵里都像有蜜蜂飞那般嗡嗡作响,过了几分钟才好些。
我怀疑张子君是故意的
“喂,乔云染,你没给我带东西啊?”
张子君撇了撇嘴,拎着一大包东西,一脸不悦地走了过来。
看着他这模样,我原本紧张的心慢慢松了下来。
和我没有亲缘关系,却能牵动我情绪的男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柳墨白,另一个是张子君。
前者是因为爱情,后者则是因为友情。
患难时候结交的朋友最是令人珍惜,对我来说,张子君便是这样的朋友。
“哪能没有你的。”
我笑着从包里取出个蓝紫色锦布盒子,塞到张子君手中拎着的礼品袋里。
“喏,念姗求人教她做的,让我一定要送到你手上。”
张子君打开锦布盒子。
红色绒布上躺着个木头人,木头人一头紫发,抱着个吉他穿着夹克衫,像是在唱歌的样子。
张子君愣了几秒,嗤然笑道:“乔云染,你扯犊子呢?姗丫头哪里会做这种东西?”
“念姗求人帮她刻的,四舍五入算是她做的。”
我用手肘推了推张子君,眨巴着眼睛哄道:“求人不容易,而且柳墨白和黄景轩都没有”
实际上,这木刻是念姗求了乔香来和海市这群乔家先祖帮她做的。
鬼煞也是人变的,鬼修保留的人性更多。
隔辈亲在乔家这群先祖和念姗之间体现得淋漓尽致,念姗一开口,第二天和张子君一模一样的雕刻就被放到了她枕边。
不过隔辈亲这种事估计很快就会结束了,因为乔守乾已经带着其他祖宗下山,准备亲自教导念姗。
回想起当初乔染音每次起床的恹恹模样,我心中一阵心疼。
念姗的苦日子怕是要来了
“咳,既然小丫头这么孝顺,虽然木雕丑了点,我也勉为其难收下了。”
张子君面上颇不在意,却将锦盒小心翼翼地关上,塞到了衣兜里,继而又从包里掏出个木盒给我。
“爷新画的符纸拿好,遇到活尸能挡一挡。”
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张家大门走去。
张家的符纸对付活尸最为有用。
当了术士之后,我才明白画符这件事其实并不容易,需要对上口诀手诀,有时候甚至还要焚香祝祷。
真正的术士画一张符,往往需要十多分钟到一个小时不等,很少有人会随便兜售。
我看着手中的锦盒,只觉得沉甸甸的。
张子君画这么多符一定很不容易,可他给我这东西的时候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当年他将张家不外流的符纸拿出来给我保命的时候,也是这般漫不经心的。
为的是让我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张子君这人真正待人好时,其实是很细心的
心底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我忽然觉得有缘无分说的大概就是我和张子君这样的。
谢谢你,张子君
“喂,乔云染,快点啊,怎么走这么慢?”
前面传来张子君的声音,我应了一声。
“来了,哪敢让道爷久等。”
张家办事处的布置向来是中式四合院风格,哪怕在海市这样现代化气息浓烈的城市也是一样的。
张家人很少来海市,因此并没有在海市专门购置住所,偶尔过来便住在办事处里。
张家在海市的办事处,比芙蓉镇那边气派得多。
门口立着两尊雕刻精细的石狮子。
朱漆大门外立着两根红色石柱,靠近石柱的位置设置了个保安亭。
保安亭里坐着穿黑色道袍的青年。
张子君同那青年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我进了大门。
与芙蓉镇张家的布置类似。
这个四合院分为前中后三个部分,只是面积比芙蓉镇大了三倍不止,房屋也有五层之多。
偏偏这里设计得极好,即便四周高楼环绕,可采光依旧是极好的。
前院是络绎不绝来看事的人,中院是工作人员居住的地方,后院才是张家人的住所。
刚踏进后院大门,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就是云染吧?哈哈哈,长得果然漂亮,人也有灵气,老太婆别忙了,客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