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咬咬牙,顺着周淳的话说道:“正如周大人所言,这书生其实……其实是不举!”
周淳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不…不举?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亏我…我还以为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没想到…”
王大夫见状,也跟着陪笑起来,只是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
他心里暗骂周淳:你个小兔崽子,笑得这么开心,等你知道真相,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周淳笑够了,这才缓过劲来。
他拿起茶杯,又呷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地说道:“王大夫,你这瞎话编得,还真是有水平,连我都差点信了。”
王大夫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说道:“周大人,老夫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啊!”
周淳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随即站起身,缓步走到王大夫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哦?句句属实?王大夫,你确定?”
王大夫额头的汗珠更密集了,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当……当然!老夫以性命担保!”
周淳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王大夫的脸颊,动作看似轻柔,却让王大夫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王大夫,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学不会说实话呢?”
王大夫嘴唇颤抖,喉结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吐沫,心里暗骂自己: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贪图那点金子了!
他知道,此时再狡辩已经毫无意义。
“王大夫,你我都是明白人,有些事情,不必说得太透。”
周淳收回了手,回到座位上,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那书生给了你什么好处?”
王大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周大人饶命啊!老夫也是一时糊涂,一时鬼迷心窍啊!”
周淳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笑。
“糊涂?鬼迷心窍?王大夫,你行医多年,见多识广,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周大人明察秋毫,老夫不敢欺瞒。那书生给了老夫一锭金子,让老夫……”
王大夫不敢抬头,声音细若蚊蝇。
“让你帮他做假证,对吗?”
周淳接过话茬,语气冰冷。
王大夫浑身一颤,老脸上写满了惊恐。
他原本以为周淳只是怀疑,没想到对方竟然一语道破天机。
王大夫哆哆嗦嗦地开口说道:“周…周大人,您…您都知道了?”
周淳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更加鄙夷。
“我当然知道。王大夫,你以为你们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你真当我周淳是傻子吗?”
话音刚落,王大夫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一下接一下,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很快,他的额头上就渗出了血迹,与汗水混在一起,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周大人饶命!老夫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孙,一家老小全靠老夫一人养活啊!求周大人开恩,饶老夫一条狗命!”
王大夫声泪俱下,哭喊声在屋内回荡,凄惨无比。
周淳不为所动,依旧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王大夫眼见周淳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盘算着事情败露的后果。
轻则身败名裂,锒铛入狱;重则株连九族,身首异处。
思及至此,王大夫眸色微沉,低声自语道:“书生,莫怪老夫出尔反尔,要怪……就怪你咎由自取!”
王大夫想好之后,转身从药箱夹层里取出一个布袋,颤抖着手打开,拿出里面书生给他的那锭金子。
昏暗的房间里,金子幽光闪烁,映在王大夫苍老的脸上。
他枯瘦的手指紧紧扣着金子,指关节泛白,似乎要将它捏碎一般。
这金子,原本是他发家致富的希望,如今却成了催命符。
王大夫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
他颤巍巍地走到周淳面前,噗通一声再次跪下,将金子举过头顶,高声道:“周大人,小人知罪了!这金子,是小人一时糊涂收下的,现在,小人愿意将它完璧归赵,只求周大人饶小人一命!”
周淳放下茶杯,斜睨着跪在地上的王大夫,眼中带着嘲讽。
他又瞥了一眼王大夫手中的金子,伸手拿过来把玩着。
王大夫见周淳将金子收入囊中,暗自松了口气。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王大夫脸上的笑容尚未完全绽放,周淳便随手将金子扔在了桌上。
金子与桌面撞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声,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