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听到周淳主动问起自己的打算,眼中精光一闪。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李忠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尽量维持着落魄书生的模样,低着头,声音略带哽咽。
“哎,草民孤苦伶仃,在京城别无去处。”
李忠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周淳的反应。
周淳看似同情的看向李忠,实则在内心冷笑。
这李忠,演戏倒是挺像模像样的,可惜,他周淳也不是吃素的。
周淳顺着李忠的话,状似随意地说道:“那书生若是不嫌弃,便在周府住下吧。”
李忠听闻周淳允诺收留,眼中精光一闪,强抑着心中的狂喜。
二皇子交付的差令,成了!
第一步棋子落定,周淳,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掌心。
想到这里,李忠眼睑低垂,似有推拒之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周府既已为草民诊治,草民已是周府恩人,若再收留,草民……草民诚惶诚恐,无以为报!”
他说着,还拿袖子象征性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周淳看着李忠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冷笑更甚。
“书生不必多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本官看你也是个有学识之人,不如留在府中,也好有个照应。”
李忠一听,立刻“感激涕零”地跪了下来,对着周淳磕了个响头。
“大人如此厚爱,草民感激不尽!草民定当竭尽所能,报答大人恩情!”
“起来吧。”
周淳虚扶一把,对外吩咐道:“来人,带李…书生下去安顿,好生伺候着。”
一个下人应声而来,领着李忠退了下去。
李忠走后,周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变得冰冷。
罗管家上前,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您这样好生安顿这书生,这不是更方便他……”
周淳摆了摆手,打断了罗管家的话。
“罗叔,你觉得我傻吗?”
罗管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老奴不敢!大人心思缜密,老奴愚钝,实在猜不透大人的用意。”
周淳走到窗边,望着院中景色,语气淡漠。
“这李忠,满嘴谎话,漏洞百出。什么上京赶考的举子,我看他倒像是二皇子派来的探子。”
罗管家倒吸一口凉气。
“二皇子?他……他为何要派人来探查大人?”
“咱们这位二殿下,私下酿酒贩卖,谋取暴利,我之前坏了他的财路,他自然恨我入骨。”
周淳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抿一口。
“这次派李忠来,怕是想探查我有没有把柄在他手里。”
罗管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那大人为何还要将他留在府中?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周淳转过身,眼底精光一闪。
“罗叔,我这叫请君入瓮。他既然想探查我,我便让他探个够。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高!实在是高!”
罗管家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
“吩咐下去,府中上下,对这位李‘书生’,要格外‘照顾’。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切不可怠慢了。”
周淳眼底厉色一闪,语气冰冷道。
罗管家心领神会,躬身道:“老奴明白,这就去安排。”说罢,便退出了书房。
……
东宫。
太子赵文卓身着玄色锦袍,正襟危坐于书案之后。
几名谋士分立两旁,各个面色凝重。
赵文卓看似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实则试探道:“两日之后便是秋猎,不知各位大人可曾耳闻些什么动静?”
皇家围猎,表面冠冕堂皇,实则杀机暗藏。
父皇龙体欠安,迟迟未立储君,皇子们之间的争斗早已白热化。
此次秋猎,正是他甄别诸位兄弟,以及朝臣站队的大好时机。
一位谋士站出来拱手说道:“殿下,三皇子那边暂无动静,只说要给那妾室猎一只狐狸。”
“哼,他倒是好兴致。”
赵文卓放下手中的书卷,嘴角露出几分轻蔑。
“整日沉迷酒色,不思进取,也配与孤争夺这大好江山?”
“是的,殿下。这赵景轩确实是个草包,不足为惧。”
那位谋士点头哈腰,语气里充满了对三皇子的不屑。
“再不足为惧你也得给孤死死的盯住他,难保他没有二心。孤可不信他真就那么甘心做个闲散王爷。”
赵文卓的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面前的谋士。
那谋士吓得一哆嗦,连忙称是。
“殿下放心,小的定然会密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