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
他连一声爸爸都没有对我叫过。
天晚了,我洗漱后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我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我把他衣食住行都照顾到了,可为什么还会这样呢?有时真想抓住他的肩膀学马景涛咆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给你吃给你穿供你上学,我哪里做错了?三番五次离家出走,就那么不愿意和我生活?
虽然后来他渐渐大了,懂事了,再也没有离家出走,可他明显更冷淡了,因为他已经学会用笑容来掩饰情绪,看似平静的面容之下是怎样一种真心,我看不透。
越想越觉得心头火起,到最后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睡意一点也没有了,我睁开眼开始默背第二天上课的台词。
夜阑人静,我听见走廊上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一阵闷响,什么撞到了门,钥匙声,不久之后,门被打开又粗鲁地甩上,我皱了皱眉,这么晚了才回来,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砰的一声,池迁连门都不敲就闯进了我的卧室,我吃惊地从床上爬起来,屋子里没有开灯,他整个人沉浸在夜色中,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尽量好声好气地说话,“吃饭了没有?嗯?”
池迁晃晃悠悠地走进房间,窗子外另一栋楼的灯光漏进来,也不过增加模糊的视觉效果,随他越走越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刺鼻的酒味,我吃惊地挑了挑眉。
池迁从不喝酒。
他亲生父亲生前有暴力倾向,一喝醉就会打他和立秋,所以他发誓不沾酒,只有在我生日的时候,他才会为我喝一小杯米酒,因为客家人的旧俗,生日时向寿星敬一杯酒,祝日后能幸福久久。
那简直是我和他之间最温馨的时刻。
“你怎么喝那么多酒?”我捂着鼻子直起身来,突然眼前一片黑暗,我抬头时看到了池迁宽阔的胸膛,他已经长成了高大的男人,不是以前怯怯地牵着我衣角的小男孩了。
心软了一点,所以他突然倒在我身上时,我也没有推开,因为身上太重了,我又倒回了床上,变成仰面被他压在身下的姿势,我轻轻拍着他的背:“池迁?你难受吗?”
他嘟囔了一声我没有听清。
“你先起来,我快被你压死了。”胸口闷闷的,肋骨都好像弯掉了一样。
他突然抬头看我,剑眉下一双黑漆漆的同仁闪烁着。
“我不会让你跟女人结婚。”他突然说。
“哈?”
“你想都别想!”
我还没搞清怎么回事,他的脸已经贴了过来,一手扶住我的后脑,一手将我双手举过头顶死死按住。
泛着酒气的唇贴了过来,湿润温软的触感。
我的脑子轰然一响。
他像只野兽一样啃咬着我的肩膀和脖子,睡衣已经被整个扯开了。
他突然伸手探进我的裤子,一根手指伸进某处隐秘的地方,我终于找回被震飞的神智,狠狠给他一巴掌,弓起腿猛地一踢,他被我掀翻,整个人掉下床,头重重地磕在床头柜上。
我坐在床上呼哧呼哧喘着气。
他手肘撑地,勉强抬头看了我一眼,大概看出我眼底的厌恶,他手一松,颓然倒回地上,眼神空空地散漫。
这就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孩子。
我神色难堪,压不住火,起来抓了衣架上的衣服和桌上讲课的u盘就往外跑。
我在客厅里换好衣服,卧室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好像还是死了一般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我扣好最后一个扣子,用他能听见的声音说:“池迁,你已经成年了,我也没有义务抚养你了,往后你就搬出去吧,给你存好的学费,我会交给你自己管理。”
他不吭声。
我走了,没有回头,之后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去过,我想在他找到新的住的地方之前,我就不回去了。
不懂怎么面对他。
不懂哪个环节出了错,我养了他十一年,他竟然用这种事来报答我。
更不懂的是,那辆车为什么要冲着我来。
那时是大中午,刚结束上午的课,街上人来车往一派喧闹,我没想到那辆小排量的货车会突然撞过来。
冲击过后,狠狠地摔在了马路中央的绿化带上,脑袋磕在地上,世界颠倒,眼前跟着一黑,久久无法恢复。深入骨髓的疼痛攥住了我的神经,我几乎连一声j□j都没力气发出,头好像破了,手脚可能也断了,有温热的血流下来,糊住了我的眼皮。
然后我感到有一点寒冷,这种感觉让人有一点恐慌和陌生,好像身体里的血液正在慢慢流空,渐渐的,连意识都开始混乱起来。
我能清晰听到众人的惊呼和尖叫,能听见救护车的鸣声,能听到纷至沓来的脚步,能听到所有声音,却动不了一根手指,发不出一点声音,感受不到一丝痛觉。垂死时痛彻心扉的感觉不见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