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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家门口时我又释然了,把他生日搞糟了,能搏他一笑,也值得了吧?
用钥匙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冰冷寂寞的空气涌出来,昭示着根本没人回来过的事实。
池迁没有回来?
走进去找了一圈,屋子里根本就是我离开的时候的那个样子。
池迁没有回来,因为约好一起在外面吃晚饭,他一定是从学校直接去的电影院。
也就是说,他还在那里是吗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我拿了雨衣和伞,又出了门。
天已经很黑了,风大雨斜,好像天上漏了一个洞,把天池的水直接倒下来似的。穿了雨衣打了伞还是淋得一塌糊涂。
我只能尽量走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路上全是积水,偶尔有汽车开过,溅起的水花能盖过我的头。
这个点街上人特别少,电影院也不远,我远远就看见电影院前用来停车的平地前没有一个人在等候。
池迁不在,太好了。
想到他也许在雨中等了我那么久,我心里就难过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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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在路过插卡式电话亭的时候脚步一滞,转头,有个人坐在狭小的空间里避雨。
可是电话亭已经破旧不堪,挡风玻璃大多都碎了,即使躲在里面也是浑身湿透。
头发已经全都湿透,狼狈地贴在脸上,一滴滴水顺着发梢滴下来。浅蓝色袖子的校服也被雨水浸成了深海蓝。
我拉开电话亭的门,目光停留在他被冻得发青的手上。
垂头坐在里面的少年好似听见了声响,缓缓抬起头,在看见我的那一刹那,他有些委屈地掘了撅嘴:“爸,你好慢我肚子等得饿死了”
“白痴。”我又气又想掉泪,狠命揉了揉他湿哒哒的头发:“等不到你不会回家吗?你考试第一都是作弊来得吗?怎么笨成这个样子!”
“爸爸的手机打不通,我叫阿良去我们家看过你回来了没有,可是家里也没有人没有别的联系方式,怕去了别的地方爸爸就找不到我了”池迁撑着玻璃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我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不过没关系,爸爸来了就好只是好可惜零点已经过掉了许愿也不会实现了吧”
话音未落,我身上一重,池迁忽然倒了下来。
“阿卷?”我惊慌失措地撑住他冰冷的不断下滑的身体。
大雨铺天盖地,惊雷炸响,整个世界好像被神明轰鸣的战车碾过,震耳欲聋。
夜那么黑,我的孩子却不会应我了。
在大风大雨里跋涉了二十分钟后,我终于摁响了卫衡家的门铃。
天气坏到这种程度,走在大马路上连车的影子都看不见,算了一下医院的路程,我立刻调转身子,往距离更近的卫衡家去。如果当年高考时有这么快的运算速度,我的数学老师一定会欣慰到流泪的。
开门的是二哥,他好像被一身雨水泥泞的吓呆了。
卫衡围着浴袍从楼上慢悠悠地走下来,扬声问二哥:“谁?”
二哥依旧保持着呆愣的表情看着我,说:“呃是我们家老三”
我已经无力去惊讶大晚上的二哥怎么会出现在卫衡家了,老实说,我的神经好像也被冻麻木了吧,在积水里走了那么久的路,连脚上的痛感都感受不到了。
“阿俨?”我听见卫衡的声音由远及近,“哦,阿俨,你坐,等我去给你泡杯茶”
声音戛然而止,他终于挤开二哥看到一身狼狈的我。
我背着被雨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池迁,努力抬头对卫衡笑了笑:“茶就不用了,先救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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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池迁换上干燥的衣服,睡在柔软的床上,我好歹能喘口气了。
“老三啊,还是送医院比较好吧就算卫衡是医学硕士没有药品和注射器也没用啊”二哥拍怕我的肩,“你也去换一下衣服,怎么把自己也弄成了这样,等下我帮你用车载阿卷去医院”
“不用。”我疲累地摇摇头,“交给卫衡就行。”
二哥还想说什么,卫衡脖子上挂了个听诊器,手里拿了一大堆针筒吊瓶消炎药退烧药各种药片进来了。
“卧槽,这什么情况!”二哥眼睛都要瞪出框了:“媳妇儿你装备那么齐全?不会偷偷开了一家黑诊所吧?”
卫衡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带阿俨去换一身衣服,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二哥在卫衡面前倒是听话的很,乖乖领着我去洗澡换衣服。
我洗了澡出来,二哥还在浴室门口嘀嘀咕咕:“就算是医科大学毕业没有医师证明私开诊所也是犯法的吧”
“真是脑补帝。”我摇摇头。
“啥?”
“那是卫衡的收藏。”我淡淡地瞥他一眼,“他最喜欢收藏这些东西了,他们家有个房间专门用来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