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时,赔了自己啊。
想到今天池迁就要考完了,很快他又要来找我负责了,我心情简直不能更沉重。
等待最让人感到漫长,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了,没想到秒针才走了两圈。
天气又热,连大妈都不爱说话了,看起自己带的杂志来。
我百无聊赖,给卫衡发短信骚扰他。
“如果和一个不该发生关系的人发生关系了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手机“叮”了一声,卫衡回过来:“谁上了你?”
我下巴差点砸到手机屏幕上,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
我愤怒地回复:“是我上了别人!”
“男的女的?”
我被他打败了,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男的。”
我心怀忐忑地等了好久,结果等来卫衡两个字:“不信。”
紧接着他又发来一条:“你打牌打输了吧?”
算了还是别讨论这种问题了。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兜里。
天蓝云深,阳光浓烈,几只家养的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过,这个世界看起来明明没什么不对。
可是我和池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后来池迁考试完出来了,笑容满面地跑过来,鼻尖还挂着汗。
我习惯性抬手给他擦了擦,他却抓住我的手,仿佛意有所指般捏了捏。
“爸爸,晚上有毕业晚会和聚会,我可能会比较晚回来,但你等我哦。”
他笑得意味深长。
我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南川小镇上人其实不多,这年头也不如以后繁华,过了十点大街上就没什么人了,店铺关门,我们这栋楼只剩下几户灯光,我们家就是其中一户,池迁还没回来。
说是毕业晚会,大概九点就结束了,但接下来还有班上的聚会,应该会出去包厢唱歌什么的,现在的小孩可洋气了。
虽然知道池迁是滴酒不沾的人,而且叫初三的孩子喝酒也不大可能,我还是挺希望他能喝个两杯,回来累得立马就睡了,第二天我骗他说负过责了,这样我就解放了。
无事可做,心又一直悬着,特别怕池迁突然就回来了跟我要奖励。
我决定起来打扫房间,转移注意力。
客厅拖了一遍地板,拎着拖把去洗的时候,胳膊肘一拐,撞到了电视柜。
池迁送给我的那瓶千纸鹤晃了两圈,哐当一声砸下来碎了。
我心疼不已,连忙蹲下去收拾,一只只纸鹤捡起来搁在桌上,捡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纸鹤里面似乎有字迹。
有些狐疑地展开来,是池迁稚嫩的字体。
“爸爸,不要生病。”
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写得及其认真。
我眼眶一下就湿了。
一共九百九十九只,我买一只都展开来看,都是一模一样的六个字。
原来那个在时期被我丢在家里的孩子,他曾怀着满心的恐惧许下这样的愿望。
捧着那些纸鹤,忽然觉得为池迁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即使是我不愿意的事情,不敢尝试的事情。
我给那些纸鹤重新找了个瓶子装着,放进橱柜里仔细收着。
给自己洗了个澡,仰头迎着水流冲,这一刻我什么都放下了,我想池迁从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他一直以赤忱之心对待我,我该还他这一次。
我把自己从头到尾好好搓了一遍,连那个地方也仔细洗过了。洗完窝在被子里心还砰砰跳,这种把自己洗干净送到别人嘴里的事,真让人别扭。
我等了一会儿,手机倒是震动了起来,我扭头一看,是林子良发的。
“老师,你下来接阿卷吧,我们就在楼道口。”
唉?不会真喝醉了吧?
亏我心理建设还做得那么好。
我换了件t恤,拧开门走过走廊。
走廊的灯泡暗幽幽的,我正好走到楼道口,脚才抬起来,忽然听见池迁的声音。
“你干嘛问这个?”
我一听,明明很清醒啊,那干嘛叫我下来接。
“喂,好奇嘛,我可还是可怜的处男唉,想和你讨点经验啊。”林子良的声音,他语气有些戏谑,“怎么样,老师的滋味好不好?你居然把他吃到手了,我都吓一跳。”
我脚步一顿。
“我不想拿这个来说,算了吧,我要上去了。”
“唉唉。”林子良连忙拉住他,“别走啊,你是怎么办到的?上了陈老师人家居然没翻脸?”
楼道里影子晃了一晃,池迁好像回过了身子:“他喝醉了,起来的时候我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记不清了,我当然没和他说实话,他现在还不知道,你可别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