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公子很懂啊?”
盛晚知看了眼脸上除了恐惧以外就没有其他表情的邵鹏飞一眼,道:“邵老爷要是害怕的话,不做也是可以的,我给你开药,慢慢调理也行。”
“能调理好吗?”
邵鹏飞已经被那些大夫开的药折磨死了,整个人瘦了不说,身上还一股子难闻的药味,现在真是闻到就想吐。
“完全好是不可能的,毕竟已经受损了。”
盛晚知给出药单,“你照着这上面的去抓药,按常规方式熬出来喝下就行。”
对于要不要动手术这件事,她尊重患者,不会强行要求。
邵鹏飞看着药单上面的字都忍不住颤抖,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再喝药了,可一想到要破开自己的胸口,还是喝药吧。
“多谢言王妃。”
盛晚知点了下头,收下对方递过来的诊费。
“天一,送他们出去。”
邵宝灿还想闹那么几下,他爹一看他要搞事来,直接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训斥道:“跟我回去!”
邵宝灿一下就老实了,踏出房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瞪了盛晚知一眼,结果却看到对方得意的朝他扬了扬手里的银票,气得他咬着牙,敢怒不敢
言的握紧拳头朝她挥舞了几下。
狐假虎威。
送走这对父子后,盛晚知去把经脉图剩下的部分画完,叫天一跑个腿,给便宜师父徐元乃送过去。
徐元乃收到经脉图时正好在给一个戴着斗笠,只愿意露出手臂的人看诊,天一离开的时候多看了那人一眼,无意间瞄到了他衣角处的半莲图。
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后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言王府,把这件事告诉了盛晚知。
盛晚知一听,手里的点心都被她捏碎了!
“那人身上可有略显刺鼻的味道?不浓郁,就是单纯的刺鼻。”
天一仔细的想了想,点头,“有一点,不过不能确定,因为药铺里面都是药材的味道。”
他的鼻子可没有盛晚知那么厉害。
盛晚知很想去徐元乃那边看看情况,可偏偏这个时候宫里来人,让她进宫一趟。
她有些不放心的让天一晚些时候再去徐元乃那边问一问,自己则换了身行头,去了宫里。
有了之前的经验,盛晚知都没去问是谁找她,安安静静的跟着,让那名宫人都对她产生了好奇。
只不过碍于身份,一直保持安静,直到把人送到了坤宁宫,才低
头告退。
皇后的气色不太好,让盛晚知免礼过后,道:“本宫这次找你来,是想再跟你说一下关于甜儿的事。”
盛晚知点头,“您说。”
“甜儿上次夜里受凉过后,风寒一直没好,到现在还卧床不起。”
皇后围绕着殷甜儿说了一些很琐碎的事情,盛晚知就那么安静的听着,从皇后的言语间她能听出来皇后对殷甜儿是真心疼爱,要不然现在也不会一脸憔悴的跟她说这些。
兴许是宫中无人说话倾诉,在她这儿说着说着就停不下来了。
在盛晚知觉得口渴,端起茶先闻了一下茶香,才小小的抿了一口,皇后见状,道:“本宫找来了一个人。”
嗯?话锋怎么突然转了?
盛晚知对她投去疑惑的眼神,皇后让宫婢把那人带上来,道:“这人患有心疾,本宫这些日子一直用山珍海味养着她,你给她做个你说的那个手术,本宫要看一看她做了手术之后,是否能活。”
被带上的少女看着跟盛晚知一般大,她因为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而充满了恐惧。
盛晚知放下茶杯,问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本宫要确定你所说的
手术是否能成功。”
“每个人身体素质不一样,哪怕同样的是心疾,那也不可能存在同样的问题,娘娘,你这么做可有想过这个女孩的家人的感受?”
皇后很是冷漠的说道:“那与本宫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县令送给皇上的嫔妃而已。”
冯秀儿双膝发软的跪在了地上,在皇后的威仪之下,她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皇后说的没错,她不过是县令的女儿,在选秀时因为模样清丽被选上,却没有得到皇上的垂怜,一直待在那偏僻的小房子里过着枯燥乏味的日子。
若是知道后宫是这般模样,她哪怕是投井也不会参加选秀的!
盛晚知很不赞同皇后的做法,“皇后就不担心粘上血债,反噬到您的女儿身上?”
“若是手术成功,那就算不得血债。”
皇后眼神骤冷,“本宫相信言王妃有那个本事救人的,对吧?”
她又让宫婢把另一个人带上来,竟是脸颊红肿的苑椿!
盛晚知蓦地站了起来,“娘娘未免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