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荣笙的目光锁定在景安王身上时,一个侯府的小厮忽然从侧门偷偷摸摸地进来。
小厮躬着身子一路小跑来到荣德信的旁边。
荣笙微微侧头,见那小厮正在荣德信的耳边窸窸窣窣地说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荣德信忽然面色铁青,眉头紧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灾人祸。
他顾不得礼数,慌慌张张地转身朝侧门走去。
“父亲,您要去哪里?”荣笙第一时间叫住了他。
“呃为父要去如厕。”荣德信的背影稍僵,他停下脚步,一回头却对上荣笙明晃晃的眼神。
“笙儿,为父去去就回,你们待在这里不要随意走动,切勿乱了礼数。”
话刚说完,荣德信拔起腿就要走。
“父亲,且慢。”
荣笙起身离席,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荣德信的去路:“父亲,圣上今日如此雅兴,说不准一会儿还要与您喝两杯,您这时候离席多不合适啊!”
“我”
还没等荣德信开口,荣笙不由分说将其按回椅子上:“父亲,再等等吧,喏你看,圣上马上就要回头看您了。”
荣德信一听荣笙如此说,一时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脱身,他瞄了一眼景安王,额头冷汗直冒。
方才小厮和他禀报了驻军被下药一事,他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陷入冰窟。
他这次挑的可是精兵强将,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下了药,这些兵的位置又是谁发现的!
他越想越汗颜,心道莫非景安王和他的计划早就被人发现了?
可是他们行事如此隐蔽谨慎,不应该啊!
荣德信惊恐地看了看此时已坐回主位的皇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难道是皇上发现的,派暗卫提前出手了?
“报——”
这时,殿门外忽然传来了侍卫的急报声。
所有人放下酒杯循声望去,见那侍卫满脸焦急地跪到了大殿中央。
“到底何事这么着急,不知道今日是朕的寿辰吗?”皇上收起笑容,一脸不悦地看着那侍卫。
而这侍卫听了皇上的责备却丝毫不慌,他整个人趴在地上行了个大礼:“请皇上恕罪,事关重大,属下不得不报!”
接着,他旁若无人地起身大声道:“启禀皇上,属下方才在外值守,忽然见宫殿外围出现了一圈黑压压的士兵,他们全副武装,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看样子是要围攻这里。”
“什么!”皇上听了瞬间面色一沉,“岂有此理,到底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
“圣上不必担心,微臣自会派人前去查看。”
景安王一边说着,一边举杯朝皇上的身边走去:“皇上方才不是说,今日要与微臣不醉不归吗?”
皇上听了景安王安慰的话语,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哈哈,兄长说的极是,确实不应该让这些宵小扫了你我的雅兴。”
“兄长,来!”
皇上再次举起桌上的酒杯伸手邀请景安王到主位上:“你我今日定要把酒言欢到深夜才行,哈哈!”
景安王也跟着大笑起来,眸底却瞬间闪过一丝刺骨的寒光。
紧接着,他挨着皇上坐下。
就在二人碰杯之际,他忽然眸光一凛,抓住皇上的一只胳膊向自己的身后一拽。
皇上顿时被自己手中的酒水泼了一脸。
如炽火般的烈酒一旦碰到眼睛,那便是何等的烧灼之痛。
“啊,朕的眼睛!”
“皇上!”
“皇上您没事吧!”
皇后以及周围的宫女太监见皇上痛得龇牙咧嘴,全都要慌慌张张地冲过来。
“你们全都不许动!”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景安王瞅准这个时机,忽然从袖子中掏出早就备好的锋利短刀。
旋即,他一把将皇上紧紧禁锢于自己的臂弯之中。
“本王的刀可不长眼,敢过来的就跟着一起死!”
整个大殿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盯着主位上的两人一动不敢动。
荣笙立于人群之中,表情却异常平静。
她一早就认出那前来禀报的侍卫是明王府的人。
宋玄霖现在一定在宫殿附近,她默默想着,兴许那柳如风也早就被他控制住了。
“景安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太子见皇上被刀架脖子,本想第一个冲上前,奈何他手无寸铁,又无武功,和妇孺没什么差别。
他按了按止不住颤抖的双腿,又使劲憋住忽如其来的尿意,扯着嗓子给自己壮胆子:“本太子命你现在就把刀放下,不然就灭你的九族!”
“哈哈哈,太子啊,你都要尿裤子了,还要硬撑着吓唬本王,真是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