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回到正院的时候,发了好一通脾气,差点就因为这个事情杖毙一个婢女,看来是真的,不似作假,说是老爷本来不想让夫人进宫,可是夫人硬是要求,最后老爷无法,只得提出几个条件,夫人应下了才可以进宫。”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鸳鸯也有些累了,她喘了口气,顿了会儿,才继续道:“虽然夫人没有跟奴婢细说,但是奴婢也猜的差不多了,估计除了要带宁姨娘您进宫,还要保证您的安全,不可以借别人的手上海您呢。”
“真的?”李宁宁见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心中已经是信了不少,只不过到底是忌惮她是李宝玫的婢女,还是有些许的狐疑。
鸳鸯见她这样,实在是无奈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干脆她指着自己的脸,眼底尽是怨毒,对李宝玫的恨意终究是不再掩饰:“既然您还不信奴婢,那奴婢也不妨直说了,宁姨娘你总觉得忌惮着我是李宝玫的婢女,才不信,那么妾身就要问一句了,不知道宁姨娘被那李宝玫烫伤了嗓子,可有觉得对她怨恨?可愿意心甘情愿的被她驱使又或者对她忠心?”
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鸳鸯干脆舍弃了在
顾府练就的称谓,按照自己之前的自称,甚至于对李宝玫也开始直呼其名。
那股子从嘴里咬牙切齿的狠劲,让李宁宁毫不夸张的意识到,若是此时李宝玫站在鸳鸯的面前,鸳鸯都能把她活活撕烂了。
毕竟对于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来说,容貌就是一切。
经过她这一个提醒,李宁宁才恍惚想起她的脸正是被李宝玫毁掉的。
“怎么可能?”她抿唇,厉声说着,耳边是自己那嘶哑的声音。
因为烫伤,即便后来李宁宁的伤口好了,嗓子却终究是坏了,说出口的话,总是带着一股嘶哑,难听的让她自己有时候都恨不得闭上嘴,永远不开口。
“是啊,怎么可能?”鸳鸯眯起眼,却依旧遮挡不住她眼中的怨毒,显然对李宝玫的怨恨,她比起李宁宁只多不少。
李宁宁被她眼中的怨恨惊得浑身一凛,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淡淡地看着她,“可是即便这样,你又怎么让我信任你?毕竟你的卖身契还在李宝玫的手中,谁知不知道你会不会因为卖身契,而被迫听从忠心她的?”
见她这样,鸳鸯简直要被气笑了。
“行吧,没想到原本有勇有谋的宁姨娘,如今竟
然真的被李宝玫折磨的失去了一切锋芒,甚至于连报仇都不敢了。”鸳鸯冷冷勾唇,十分嘲讽地看着她,“既然这样,那妾身也不在这里白费口舌了,夫人的话奴婢已经带到了,至于宁姨娘去不去就是您自己的事情了。奴婢告辞。”
说完,她最后挑衅地看了一眼李宁宁,继而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只留下李宁宁自己站在原地,嘴里尽是苦涩地味道,目光怔怔地望着鸳鸯离去的方向。
“小姐,怎么回事?”见鸳鸯走了,安翠才从屋内跑了出来,站在李宁宁的身边,一边伸手搀扶着她,一边担忧地说道。
李宁宁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小姐,您倒是说啊,”安翠皱眉,十分担心的说道。
她生怕那李宝玫又出什么阴招,打着让自家姨娘伺候她的名义,各种刁难和欺辱自家小姐。
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只不过当时来传话的并不是那个青楼出身,后来被毁容的鸳鸯罢了。
“没事。”李宁宁无力地挥了挥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安翠的搀扶下回了屋子。
见自家小姐不说,安翠也不好直接逼问,只得抿着唇,一脸的心事重重。
她
拿起针线筐子,直接就坐在李宁宁的身边,片刻不离她。
至于李宁宁,则是望着头顶已经褪色的床幔发呆。
自从顾江卿不怎么过来以后,李宝玫就借口为顾府节省开支,把她这边的所有摆设和家用都换了,原本还崭新的床幔都换成了半新不旧的。
甚至有的还带了补丁。
这样子的待遇,就好像是她曾经在丞相府一般。过的连在主子面前得脸受看重的丫鬟小厮都不如。
这就是他们这种丞相府庶女庶子的待遇……
“不,我要去。”李宁宁猛地坐起身来,声音郑重。
安翠正在缝制着袜子,闻言吓了一跳,手中的针一下子就戳到了她自己的手指上,顾不上指尖处传来的疼痛,安翠连忙站起来凑过去。
“小姐,您怎么了?什么您要去?”她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
李宁宁将目光从床幔上转到她的身上,神色怔怔,带着一股子有些偏执的疯狂。
“安翠,我要跟着李宝玫入宫,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听了她的话,安翠吓了一跳,一张小脸更是变得煞白不已。
她可还清楚的记得,之前两次自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