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跟李宁宁对峙衣服的事情了。
只不过顾江卿哪里有空听她们扯这些?自然是不耐烦地挥挥手,看着李宝玫道:“行了,这些琐碎小事,还是等从宫中回来以后再说吧。”
说完,他就径自走到上首椅子上坐下,正好坐在了李宝玫的旁边,与她有一桌之隔。
这个时候,李宁宁自然是要装作乖巧了,她起身站在一旁,低垂着头温顺极了。
“夫人,您看要拿哪一套给宁姨娘穿呢?”鸳鸯在里面呆了好一会儿,才一脸为难的走了出来,满脸无措:“夫人您新作的衣裳都是放宽了腰身的,宁姨娘穿在身上肯定特别肥大,那些腰身合适的……都是往年穿的衣服了。”
李宝玫闻言,心中一喜,是啊,她怎么忘了自己如今身材大变,根本没有衣服给李宁宁?
“可是宁姨娘这身衣服……”心里开阔了,李宝玫也也有了应付李宁宁的兴致了,她皱了皱眉,十分为难地看了看李宁宁,又看了看顾江卿,“夫君,您看这怎么办?”
顾江卿也跟着皱眉,脸上的神情明显不太好,看向李宁宁的目光也就有些凉,他甚至开始怀疑会不会是李宁宁故
意这么做的。
为的就是让李宝玫出丑?
李宁宁察言观色,见顾江卿看自己的目光带着审视,立马就知道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她轻轻踩着莲步上前一步,柔声细语道:“夫人的衣服,即便是陈年往日的,都是极好的,妾身能穿上夫人赏赐的衣服本身就是受宠若惊,哪里能穿夫人没有上过身的呢?夫人一片好意,妾身自然是感激不尽。”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继而又道。
“夫人尽管赏赐妾身即可。”
顾江卿见她这么说,眼底的冷意就褪了不少,同时在心底暗暗点头。
丞相府出身的,也不全是李宝玫这种无脑易怒的蠢女人。
李宁宁就很好。
李宝玫正坐在顾江卿的旁边,不用仔细打量他,紧紧是眼角余光无意识地扫了一眼,就能看到顾江卿对李宁宁满脸的满意。
眼底闪过恼怒,可是她此时此刻又不能再说什么。
刚刚差一点儿就让李宁宁遭了顾江卿的厌恶,如果自己此时再说一些或者是做一些什么,恐怕顾江卿就会把刚刚对李宁宁的不满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既然这样,鸳鸯,你看看本夫人得箱笼中有没有去
年的那减藕荷色衣裙?那件去年总共就传了一次,想必今年让宁姨娘穿,也不算是辱没了她。”李宝玫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看向顾江卿。
“夫君您可别生气,臣妾改天一定为宁姨娘好好缝制一套衣服。”
顾江卿可有可无的点头,脸上浮现不耐,看着李宁宁道:“还不快进了内室换衣服?如今时辰已经不早了,如果进宫迟了,可是要惹人笑话的!”
他这么说着,看向李宁宁的目光就像是利剑一般,满满的都是警告。
“是,妾身这就去,老爷莫生气。”李宁宁心中咯噔一声,连忙站起来,有些无措地看着顾江卿。
而这个时候鸳鸯也正在内室翻找着衣服,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那件李宝玫说的藕荷色宫装,她展开,看着眼前内敛漂亮得衣裙,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怨毒。
只要一丝丝……
只要李宁宁出了事,那么李宝玫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这般想着,鸳鸯鬼使神差地将手放进了怀中,将她早就准备好的药粉撒在了宫装的袖口上。
药粉是她在被李宝玫毁容的第二天,就借故出府买的鹤顶红和砒霜混在一起的毒药,为了让李
宝玫倒霉,她捉摸了许久,总算是在这个时候狠下心,打算借用李宁宁的由头,将李宝玫毒死。
“鸳鸯姑娘,好了吗?”李宁宁在外面呆不下去了,眼看着顾江卿的脸色越来越沉,她识相地进了内室,就看着鸳鸯在那弯着腰不断地翻找着什么。
鸳鸯吓得手一抖,药粉尽数撒在了衣服上,来不及整理,她直接叫包药粉的纸塞进衣袖,拿起衣服假装抖动灰尘。
一边抖,一边笑道:“这衣服放久了啊,一股霉味,可惜现在时间不够,宁姨娘要不然您就先凑合凑合吧。”
“没有关系的。”李宁宁浅浅一笑,声音温婉极了。
鸳鸯也跟着她笑,然后就将已经看不到药粉的衣服递给她,并服侍着她换好衣服。
等李宁宁穿戴好走到外面时,顾江卿的脸色终于好了些,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直接催促道:“时间不早了,管家早就备好了马车,快走吧。”
说完,也不等李宝玫以及李宁宁,甩了甩衣袖,自顾自地往外走了。
李宝玫见此眼底闪过一丝阴沉,然后用目光狠狠地剜了鸳鸯一眼:“动作那么慢,你看夫君生气了吧!”
“夫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