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沉，天空云彩很厚，但就是不见下雨，为了有备无患，莫然从奚济那里顺了一把雨伞放到了自己的角斗士里。
两人驱车来到了封屹弟弟封丞所在的医院的住院部，再给主治医师看过警官证了之后，医师向他们回答了这一阵子封丞的病情。
封丞已经做完最后一次的化疗，可仍旧无力回天，现在就靠着药物在维持他的生命。
而就这仅剩的生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悄然溜走了
透过病房的玻璃口，莫然看到了蜷缩在病床上的封丞，面容消瘦、精神萎靡以及脸上没有了一点血色。
莫然还看着到那伸出被子的两双只剩下骨头的胳膊上还有好几个肿块儿。
这是恶性的骨肿瘤迅速扩展的特征
“头儿，我听人说，得了骨癌的病人浑身的骨头都特别疼，而且骨头上还有一个一个的洞，特别脆，一碰就能碎那种。”奚济已经有点不忍心看了
“是啊，因为癌细胞浸润导致骨质流失，骨头的脆性增加，就极易骨折。”莫然算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头儿，我觉得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有力气起来杀人吧？”奚济说道
因为今天一大早，痕检部门的同事就传过来消息，那采集到的半枚指纹在警方录入的指纹库里并没有发现。
但经过比对从封屹那里采集到的指纹，发现竟然完全吻合。
可是，封屹那天七点之后的不在场证明监控和门卫都能证明，这该怎么解释？
而且他都想到了清除所有的痕迹，难道还能剩下这半枚直指自己的指纹吗？
“先将护工叫出来吧。”莫然没有回答奚济的问题
封屹给封丞请的护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经验非常老道了。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封丞现在的状态如何？”
女护工看了一眼他们，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哎，十分不乐观啊，每天除了昏睡就是昏睡，一天也吃不下什么东西，还偶尔会咳血。”
“哦，对了，昨天还晕死过去一次，吓死我了都！”女护工在回忆的时候还拍着自己的胸脯
好在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又醒了过来，这要是有点什么闪失，她这工钱可就得少很多。
“那他每天都吃不下东西是吗？”奚济问
女护工点头“都好几天吃不下去了，一吃东西就说胸疼。就靠输营养液呢，实在疼的不行了就会给他吃一片吗啡。”
“那你认为，就现在封丞的状态，他有可能私自出医院吗？”
“啊？警察同志，那咋可能呢？我现在都不敢给他翻身，就怕碰一下就骨折了！”护工露出了难以言说表情，像是在说你们问的都是什么天方夜谭
“那他如何排泄啊？”奚济问
“警察同志，你说他一天连个饭都吃不进去，哪还有东西拉出来啊。”女人笑得有点尴尬
“而且他下体也插着尿管，方便一些。”
“那你每天都在吗？还有，封屹多久回来一趟？”这次换莫然问问题了
女护工眼睛不住地向上看，是在回忆“我记得封总大概一周来两次吧，人家大老总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对弟弟这又是付着钱雇着人的，已经很不错了。”
“我每天都在的，哦，除了吃饭和上厕所我会去病房外面，其他时间我都在里面，你看，”
说着护工指了指一旁的折叠床“这是封总专门派人给我买的，很贵呢，睡起来很舒服的，他还说等我走了之后这床我也能带走的~”她脸上洋溢出了喜悦
“那封屹来通常会待多久？你一般吃饭需要多长时间？”莫然接着问
护工接着回忆了一阵儿“一般也就半个来小时吧，封总待的时间长些，一个小时到两个个小时不等。”
“那他会让你回避吗？”
“哦，不会，我一般都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封总也不和他弟弟说话，就是坐着陪着他。偶尔他弟弟会说一些但乌鲁乌鲁的也听不清楚。”
“行，”莫然点了头，思索着什么“那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封总刚住进医院的时候我就来了啊，一直到现在。”
“好，我们问完了，那您忙吧。”
“诶，好嘞！”护工又推门进病房
走出医院，一旁的奚济才敢问莫然“头儿，你刚才问那么些问题，是不是在想，要是这俩兄弟掉包的话，有没有可能不被外人察觉？”
莫然点着头，肯定了他的猜想
不过他也觉得这样的概率有点儿低，毕竟有医生护士以及护工看着，而且骨癌是很严重的癌症，想要伪装也躲不过医院的机器。
“那，那瓶血美人就不是曹倾死亡当天封屹拿来的，应该是一直放在她家里的。”奚济回答
“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