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我们还要魁地奇训练,你愿意去看吗?我是说,等到训练结束以后,我们可以切磋切磋魁地奇啊。”某节占卜课下课后,雷古勒斯很快活地说,我想了想欣然同意了。
于是周六的魔药课补习之后,我扛着飞天扫帚奔赴魁地奇球场,莉莉对于我喜爱魁地奇感到不理解,认为男孩子和他们的体育运动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雷古勒斯显然刚刚参加过训练,黑色的长发凌乱地就像是盛开的蒲公英。他专心致志地擦拭着自己的飞天扫帚,不时抬头和离开球场的队员道一声再会。
我站在原地把自己披散的长发束起来,然后向着雷古勒斯走去。“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的男生都看起来很奇怪,”我点评道,“詹姆·波特就很喜欢让自己的头发竖起来,莉莉告诉我他是为了显摆自己似乎是刚从飞天扫帚上下来。”
我穿着赫奇帕奇的队服,雷古勒斯抬头的时候显然吃了一惊。
“你在球队吗?”
我恼恨地撇了撇嘴,“我是最悲惨的替补追球手。”
雷古勒斯反而兴致盎然地问我,“是什么意思,艾格?”
“我们有一位比我高一个年级的追球手,球技特别烂而且很自大,梅林都不会保佑他。队长向我保证,只要他每场进球低于三个,就换我上场,但是——”我忍了一下尖叫的冲动,非常有风度地继续说了下去。“他每次刚刚好进三个球,不多不少。每个赛季都是这样。”
“好吧,没关系,兄弟,”雷古勒斯大咧咧地说,就像一个小疯子。“好了,飞起来吧!让我们看看你飞得怎么样。”
我很快爬上扫帚,敏捷地飞上距地面二十码左右的高度。雷古勒斯拖着飞天扫帚在地面上变得越来越小。下午的阳光很明媚,四五点的阳光相比之前更加柔和而温婉。在高空中有着地面无法感受的微凉,我的额发被如丝绸一般掠过的风吹得拂向两边,长袍在身后猎猎飘扬。
这是一片极开阔的远景,从高空中可以俯瞰美丽的霍格沃茨全貌,以及悠远绵长的平原和山地交错掩映在一片盛夏的苍翠之中,也可以看到远处在阳光下的明亮的河流缓慢地绕过河湾流向远方。我从来都没有成为正式队员,所以几乎没有太多机会在空旷的魁地奇球场自由翱翔,只是坐在赫奇帕奇学院的看台上研究各种飞行技巧。除了有时候球队训练并不是那么紧急的时候,我会在球场边缘和队员们飞一飞,陪着他们打打球。
雷古勒斯在下面仰着脸,我绕着球场飞了一整圈才开始慢慢降落,稳住扫帚的动作有些笨手笨脚的,但是我知道不会有人嘲笑我。斯莱特林球队的其他成员已经离开,这里除了我们已经没有别人了。没有人会在乎我是谁,也没有人会在乎我的球技如何,我可以只是自由自在地飞。
在雷古勒斯面前我可以非常容易地做真正的自己,因为我知道他比我还要沉默。他就像是一个好脾气的瓶子,只是不透明的外观让我很难知晓其中的内容,但也完全可以做到所谓的守口如瓶。
“还行。”雷古勒斯给了保守的评价。
我拢了拢乱发跳下飞天扫帚,兴奋地对着雷古勒斯说,“嘿,不如你来发明一个游戏吧?”
“……杀……了……你……”我听见我的声音诡异地在魁地奇球场回荡着。
雷古勒斯每次回头的时候都是一副无可奈何苦大仇深的表情,然后继续做个鬼脸。我气急败坏地跟着他,一边尖声重复着刚才的话,雷古勒斯躲着我的样子就好像是躲着游走球。
树蜂龙……
雷古勒斯的口型是这样的。
杀……了……你……
“停下来,我不追了!!!”我气喘吁吁地告诉他。
雷古勒斯握住扫帚柄,向后转准备停在空中。我在他试图转身的时候,突然冒险地加快了速度向他冲去,我和雷古勒斯差点一起从空中掉下去。
“嘿——抓住了!”我欢呼一声,伸出胳膊,把雷古勒斯的已经很散乱的长发继续揉乱。夕阳的光辉从最西边的看台那边逐渐弥漫,太阳的光芒从淡黄色变成非常甜蜜柔和的蜂蜜色。
“其实我们已经忘记了刚才的目标了——”我和雷古勒斯相视一笑,同时默契地脱口而出,“金色飞贼!”
“嗯哼。”雷古勒斯夸张地耸耸肩。
“其实这样也很好玩。”我说,“就咱们在这里疯了那么久而言。你知道吗?我好久都没有这样飞过了。”
雷古勒斯忽然神秘地笑了,“是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狐疑地凑过来,“所以……你根本就没放出金色飞贼?”
“是的。”雷古勒斯坦然地回答,然后小心翼翼地从球服里取出那个试图挣脱的飞贼。“我之前说了啊,看看你飞得怎么样,艾格。”
想到我只是和雷古勒斯在魁地奇球场的上空自由自在地疯了这么久,又想起那假想中但其实不存在的金色飞贼,我忽然很想笑。于是我这么做了,当然雷古勒斯也跟